周圍的圍觀群眾已經有人悄悄拿出了手機,將攝像頭對準了人群中央這三個一看就關係不簡單的男人身上。
宋程皓打架沒什麼技巧,跟江知禺這種從小在拳館的專業教練教出來的沒法比,但勝在力氣夠大,他臉上雖然掛了點彩,但江知禺也沒好到哪去,身上那件打理的一絲不苟的大衣被揪的一團亂。
“宋程皓!你有完沒完?”
眼看著宋程皓一言不發的又要撲過去,何越伸手從腰一把攔住他,把人死命拉住往後退。
江知禺冷眼看著一臉憤怒的宋程皓,忍著想再上去揍死他的想法,麵色沉鬱。
他昨晚回家之後輾轉反側,覺得自己當時在心緒慌亂之下走的太匆忙,又擔心沈珩一個人在那兒會不會有什麼事,煩得他一夜都沒合眼,腦子裏亂七八糟的。
一直到了天光微亮,他才閉上眼睛睡了兩個小時。
夢裏也都是沈珩,他以前一向不屑於相信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因為他沒什麼渴求的,想要什麼勾勾手就有人主動送上門到他手裏,但自從和沈珩分手後,他才嚐到了一把日思夜想的滋味。
真是不好受。
他現在不指望沈珩能夠馬上原諒他,畢竟自己昨晚做的混蛋事,後來回去想想,都悔的恨不得抬手給自己一巴掌。
早上再去沈珩那裏找人,他發現門半開著,裏麵連個人影都沒有,問了樓道內的其它租客,才知道早上沈珩暈倒了,被人抱著去了醫院。
他揪心的緊,像是被人照著心口揍了一悶拳,吩咐向意查出沈珩現在住在哪家醫院,結果他一過來,昨天和沈珩在一起的那臭小子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趁他沒防備給了他一陰招。
“越哥,你放開我!”宋程皓小聲吼到,他剛剛已經打紅了眼,現在一看到江知禺的那張臉,他就想到沈珩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淤青和擦傷。
一個那麼溫和成熟的性子,到底是多麼惡劣的人,才能把他從身體到心傷害成早上那番脆弱的像是快要破碎的模樣。
“好了,好了,程皓,冷靜一點。”何越箍著他的腰不鬆手,放緩了語調想讓他能夠冷靜下來一點。
醫院的保安從門外聞聲趕到,揮著警棍把周圍偷拍看熱鬧的人給驅散開了,這才走到幾人麵前。
“怎麼回事?這裏是醫院,是你們打架的地方嗎!誰惹事的,跟我們走一趟!”帶頭的那個保安聲色俱厲。
“不好意思啊,年輕人太衝動了,鬧了點事,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們現在就走,能不能…”何越把宋程皓推到一邊,自己上去和保安交涉打圓場。
沈珩的病房在八樓,江知禺現在沒心思和他們再多廢話什麼,轉身便往電梯的方向走。
宋程皓一直觀察著江知禺的一舉一動,他丟下何越跑著跟上去,結果電梯門關上了,他隻能在心裏氣得要死,等著下一趟過來。
“你站住!”宋程皓衝出電梯時江知禺已經快到病房門口了,聞言動作頓了頓,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的功夫,宋程皓已經跑到了他麵前,咬牙壓低了聲音道:“珩哥現在不想見你,你要是還有點羞恥心,就快點離開這裏。”
江知禺眉頭蹙起,他今天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著這個看著年紀就不大的毛頭小子了,要不是怕鬧出太大的動靜來嚇到沈珩,他今天絕對不會讓宋程皓吃得了兜著走。
“滾。”他語調陰沉,帶著顯而易見的危險性和警告意味。
“珩哥早就已經不喜歡你了。”宋程皓毫不畏懼的瞪著眼睛和他對視:“你知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傷,高燒燒了一夜,要不是我中午去找他,肯定會燒壞的,你敢說這些事情和你無關?你打他了對吧,能做出這樣的事,為什麼還有臉過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