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憑空年輕了十多歲,賈放看看自己白皙的手腳,和略嫌清瘦的軀體,心裏終於有了點兒撿到便宜的感覺。
現在賈放的病終於好利索了,也已經度過了剛來時的“迷茫期”,再也不能繼續賴在床上無所事事了。待穿戴妥當之後,賈放起身,在自己的臥室裏走動幾步。
他的臥室沒有多少家什,除了那一架黃花梨的架子床之外,就是南牆跟前有一桌一椅,桌上放著文房四寶並幾本書,屋內另有一隻半人高的小櫥並箱籠等物。整個臥室顯得空空蕩蕩的,但是這種簡潔很合賈放的胃口,這不就是極簡主義嗎?
賈放慢慢踱到書桌跟前,拿起桌上的一幅卷軸——他印象很深,這就是他在“斷片”之前收到的那一幅,但打開卻全不是那麼回事:畫麵上盡是水墨滃染,似乎滿紙的烏雲濁霧。可賈放第一次看到這卷卷軸的時候,上麵明明盡是山情水致錦繡樓閣,現在全不見了。
這枚卷軸在他一穿來的時候就已經擱在這張書桌上。當賈放的病剛剛有點起色的時候,就曾叫小丫鬟把卷軸拿來給他看過。那時卷軸就已成了現在這樣子。
賈放在書桌前坐定,細心觀察紙麵,再次確定這副卷軸應該就是他之前看見過的那一幅,隻不過覆上了一層水墨,而原本題寫著“移天縮地大觀園”一行大字的位置現在則清清爽爽的,看不出任何滃染的痕跡,是整幅卷軸之中唯一的留白。
賈放看了半天,突然想起來,收到這副卷軸的時候,耳邊曾有人對他說:“這座曠世仙園,就交與你建築了。”
賈放突然有了點靈感,小聲冒出一句:“難不成這就是大觀園的‘施工圖’?”
他話音剛落,隻見卷軸空白的位置上出現淺淺淡淡的字跡:“然——也——”。
竟然把他的話給肯定了。
賈放“突”地把手裏的卷軸放下,將身後替他收拾了床鋪被褥的小丫鬟嚇了一大跳。這個叫做福丫的小丫頭連忙湊過來瞅瞅賈放:“三爺沒事吧?”在等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她才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三爺要看畫兒,我先出去了。”
福丫離開,賈放試圖將各種頭緒全串起來。既然手中的“施工圖”也能與他對答,那他在這個世界裏總算不至於兩眼一抹黑,總有個額外的信息來源渠道。
眼見著卷軸上“然也”二字漸漸隱去,賈放又想起“大觀園建成之日,便是你功成回歸之時”這話,於是壓低了聲音問卷軸:“我必須把整座大觀園都建出來,才能脫身走人是嗎?”
“不——然——呢——”
卷軸上又不緊不慢地依次浮現三個字。
賈放點頭:很好。
這意味著隻要把大觀園修成,他賈放就能回歸本來的世界——手頭上還有其他項目要忙呢,在那裏的同事們沒有了他,不知道忙不忙得過來。
卷軸上的字再度隱去,整幅卷軸安安靜靜的,再也不給他任何提示了。
賈放心裏一琢磨,這才覺出不對:按說這大觀園的興建,是在榮國府的小姐賈元春進宮封貴妃之後,為了省親才建的。
而現在榮府的實況是:賈政都還未娶妻,賈元春更加沒有出生。他賈放隻是府裏一個年輕庶子,身上既無功名,也無官職,除了每月幾兩的月錢以外,一窮二白,拿什麼去修園子?
想到這裏賈放開始頭疼:這可算是不少客戶的通病,預算不足,還總一個勁兒地提要求。要他修大觀園出來,錢呢?材料呢?人工呢?從哪來?巧媳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
誰知賈放剛想起錢這茬兒,他腦海裏立即浮現出了原主的記憶:
榮國府的庶子賈放,碰巧是已經先去的榮府老太太,賈源之妻,賈代善之母,親手帶大的孫兒。所以,老太太仙去之前,給賈放留了錢。
於是賈放翻箱倒櫃,終於在屋裏的箱籠中找到了兩張一百兩的銀票,一袋碎銀子和兩吊錢。
兩百兩出頭的預算——要建座大觀園?
你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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