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陵一路都在那兒目光哀怨,範遙實在是被那目光看煩了,又懶的安撫解釋,幹脆從籃子拿塊小糕,塞進陵嘴裏堵他一路悶塞。
陵意外的得到了塊糕,心裏竊喜。不愉快的心情煙消雲散。
寺後山峰渺無人煙。
會來這裏的除了定時送飯的小沙彌們,可以十天半個月都等不到一位來客。範遙的到來自然是讓三位神僧訝異幾分。
範遙讓陵退到一邊去,自己獨自一人走進伏魔圈的範圍內。
渡厄瞇起眼,道:「施主膽子頗大,敢就這般踏進來,難道這回是你要一人來闖老納三人的金剛伏魔圈。」
「沒有,我不過是想來探個監。」範遙搖搖手,示意了下手上的籃子,隨後又指指山下練武場的方位,「三位神僧應該有聽說了,那山下正開著英雄盛會,時候到了自然會有新的武林高手來闖陣。我就怕到時候救走獅王的不是我們明教的人,先來找獅王聊個幾句。渡厄神僧,在下來並無惡意,懇請通融一下讓我下去跟兄弟說幾句話。」
三渡們相互看了幾眼,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範遙也沒催,慢條斯理打開點心籃子,拿了三個碟子出來,又在碟子上擺了幾塊糕,自己又拿了一塊送進嘴裏咬,吞下去後才說道:「我帶了些素糕過來,家裏的小姑娘們都愛吃,味道應該不差,我剛有吃了一塊應該足夠證明這些糕點沒有毒。幾位神僧要不嚐嚐看?」
回答他的是渡難甩過來的一鞭黑索,將範遙腳邊的地板打起碎石,範遙閃都沒閃,連眼都沒眨一個。
渡難長長的哦了一聲,「竟然不閃不躲?」
「誰叫神僧你壓根沒瞄準我。」範遙笑道,拿起一盤小糕,笑問:「渡難前輩吃嗎?在下拿過去給你。」
渡難嗬嗬笑,他賞識範遙不卑不亢的態度,自那日打過之後,他對範遙的印象不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易筋經的關係,他道:「老納可比較想要你那籃子裏其他的。」
範遙聳肩輕笑,一點都不介意渡難的小心謹慎,拎著籃子走到渡難麵前,笑道:「均是素的,任君挑選。」
渡難伸出如枯木枝般的手,從籃子中取了一塊糕,送進嘴裏。「哦,這糕是施主做的?」
範遙不可置否。
渡難嘴裏這塊都還沒咬完,忍不住又從籃子裏又拿一塊,看的他的師兄們嘖嘖稱奇。
「師弟?」
渡難吃的雙眼都亮了,「師兄,這糕嚐嚐吧,挺不錯吃的。範施主手藝絕佳。」
既然渡難都這麼說了,渡厄跟渡劫便也先後表態也想嚐嚐。於是範遙提著籃子走到渡厄麵前讓渡厄取糕,空著的手輕輕揮出一道勁氣,打起原先放稍遠處的糕點小盤,手裏手勢再轉,第二道柔和勁氣將小盤向渡劫那送去,穩穩當當的落在渡劫麵前讓他抬手接住。
小秀了一把武功絕佳的操控力。渡厄渡難看著心有佩服。倒是渡劫接下糕之後有點不平衡,「為何就老納這裏不是範施主你親手送過來?」
範遙看向渡劫,笑容裏帶有寒氣,「誰叫是渡劫前輩你打傷了我大哥呢?我沒以牙還牙報複回去,還願意讓你吃沒毒的糕,很仁至義盡了。」
渡劫臉色一黑。渡難不給師兄麵子笑了出來。渡厄也輕咳一聲忍住笑意。
唉呦,這人差別待遇有夠明顯的。
三位神僧自半月多前那次對戰,本就對這易筋經大成的家夥頗有好感,畢竟少林易筋經難練萬分,能練成的人屈指可數,其中不僅需要天資更需要運氣,即便並非本派弟子練成,但練成了即是有緣,就還有繼續傳承下去的可能。而如今範遙直接明白的真性情,也讓三位神僧心中又多了一點好感。
渡厄問道:「楊施主的傷勢還好吧?」
範遙回道:「很好。如今已回複如初,並未留下病灶劣根。」
渡難說道:「這麼說來,你說你是想來探監的吧?」
範遙點頭。渡難續道:「那你跟我們其中一人單打獨鬥,闖過了我們就放你過去。」
範遙愣了片刻,隨即笑得比陽光還燦爛,「三位前輩任我選嗎?」
渡厄看向另邊渡劫麵色難看,心裏為他默哀,還是毫不客氣的大方回道:「隨施主選。但老納想,施主定是要挑渡劫師弟來戰吧?」
「當然!」難得他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能報複,範遙樂的呢,「我會記得點到為止不傷和氣的。多謝前輩們成全。」
渡厄渡難坐壁上觀,渡劫隻能苦著臉看範遙把糕點收進籃子裏放到一邊去,清出了場地,隨即拔出了隨身佩劍,劍刃隨意一揮便是破風聲,而這長的年輕又好看的對手,簡單的擺了一個架式,身姿瀟灑,笑容如陽,目光刮雪。
渡劫想起了半月前範遙輕描淡寫的就推回了他與渡難的黑索,心裏苦澀萬分,明知單打獨鬥是絕對打不過的這身傍易筋經的小子,還是硬著頭皮的甩起了黑索。
這一戰,範遙的攻勢毫不內斂,與他先前跟渡難對戰時的態度相去甚遠。要說當時闖陣,範遙所用的招式偏向中庸正派,招式花俏雜亂,但終歸是「過招」,殺意微弱,更多隻是注重於破招,偶有邪招,卻也隻是陰險掃過,並未有狠毒傷人的打算。
當時明教眾人離開之後,他們師兄弟三人,便肯定了這家夥當時並未全力以赴。
他隻是想破了金剛伏魔圈,並未有想傷他們三人的打算。
然而現在,與當時大不相同,範遙手裏劍花挽的殺機難防,腳下踩的步伐詭譎難料,他閃躲的次數少了很多,而透過劍刃與掌勁傳過去的,是厚實奪命的汪洋內功,與無盡冰冷的殺意。
他這次,是認真想傷人的。
他的認真,也顯現在他的手段上。
本該是中庸的易筋經,混著他瘋狂、毒辣、捉摸不定的殺招,反倒更為驚天動地難以招架,幾十招過去,渡劫接應不暇的受了不少的傷,範遙則是毫發無傷依舊飄逸瀟灑。
旁觀的渡厄渡難震驚的發現,僅僅不足一月未見,這家夥武功卻又是增進了一大截。
場上劍氣淩亂飛舞,索劍交擊之聲鏗鏘有力,還有被波及的樹枝落葉,讓原本幹淨地麵一片狼藉,整個場地被他這般狂暴的毀了不少。
別說對戰中的渡劫招架這般強勁攻勢苦不堪言,觀戰的渡厄及渡難也是生生運起內力防護,才沒被這狂轟亂炸的冰冷殺氣與凶狠劍氣給波及。
這家夥是真的很怒阿──
最終,渡劫落敗毫不意外,意外的是範遙這家夥把渡劫的黑索硬生生斷了個一十二節。
當黑索在半空中碎裂的時候,範遙目光一驚,連忙閃避受到強烈勁氣四射能成殺人暗器的碎索,隨即神色遺憾的止住了招式,收劍歸鞘。
「得罪了,前輩。」範遙口頭上這麼說,目光到是沒給一個,自顧自地把斷成一十二節的黑索撿撿,研究了下斷裂處,揚聲叫道:「陵,叫嵐立刻過來一趟。讓他今日內把這玩意兒修複一下。還有也讓曄帶藥過來。」
遠在另一端的陵做了個得令的手勢,隨後拿出傳令哨,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這黑索暫時借我,明日奉還。」範遙說道,隨後看向渡厄,正準備跟他要說好的報酬,卻見對方目光裏的意外與讚賞,不禁納悶,「怎麼了?」
渡厄嗬嗬笑道:「施主風度翩翩,老納佩服。」
範遙也不懂渡厄怎麼突然的對他觀感如此,向另外的渡難渡劫看去,渡難那也是帶有讚賞意味的笑容,渡劫那則是整體狼狽卻無奈萬分,但是完全看不出這三人有一絲不悅之處。
不過沒生氣就好,他可沒打算給教主引來強大的敵人。闖陣救人按照規則走理所應當,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大家相安無事。
「那麼,能讓在下去找獅王敘敘舊嗎?」
「當然可以。施主請自便。」
渡厄拍出了一掌,將封印住地牢的石蓋子推開,向範遙示意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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