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牛此次挖掘原本就已經擁有了充足的動機,而今挖出的是一副從他處衝運而來的無主棺槨,如何還能再給張大牛扣上盜墓的罪名呢?
林潤恨恨地瞥了一眼徐瑛,真是不能跟豬朋友為伍,自己僅剩的一點官聲恐怕就要毀在這個案子上,便是心有不甘地握起驚堂木往桌麵上一敲地道:“張大牛盜墓之事證據不足,本官特赦張大牛無罪釋放,退堂!”
張大牛得知這個判決結果,並沒有因獲得自由而感到興奮,卻是蹙起眉頭望向誣陷自己的徐光年。
十二名手持水火長棍的高大衙役再度掉鏈子,並沒有配合地喊出威武的退堂之聲,卻是紛紛扭頭鄙夷地望向林潤。
林潤這一次不再跟這幫衙役計較,卻是板著那一張棺材臉,便是打算從恭寅門返回鬆江府衙的內宅。
“狗官,徐光年誣陷張大牛又當如何?”
“狗官,徐家侵占白鶴村的田產又當如何處置?”
“諸位,事情恐怕還不止於此,白鶴壩決堤難當真僅僅是一個意外嗎?”
……
堂下的百姓看著灰溜溜離開的林潤,卻是紛紛不滿地對林潤進行指責,更是有人將問題引到了白鶴壩決堤的舊事上。
白鶴壩決堤事發蹊蹺,而徐家無疑是最大的得益者。亦是如此,雖然已經時隔多年,但很多人都猜測是有人“毀堤淹田”。
若當年的毀堤淹田是真,那麼其實不僅僅是淹田,更是將一個為生存而遷居大壩下遊的白鶴村民全部淹死。
徐光年看到林潤離開,則是暗暗鬆了一口氣。他扭頭望了一眼徐瑛,發現當下的鬆江府早已經不是當年藏繼芳時期的鬆江府,還真不能亂作偽證了。
“拿下!”海瑞望向準備轉身離開的徐光年,卻是突然下達指令道。
徐光年發現自己被兩名衙差擒拿,當即便怒聲質問道:“海剛峰,你這是做甚?”
“你此次因何要說棺槨中人是你家先祖?此事是受人指使,還是因私怨而誣陷張大牛?”海瑞並不打算放過徐光年,顯得十分直白地質問道。
徐光年麵對著這兩項罪責的選擇,亦是不由得咽了咽唾沫,便是用求助性的眼神艱難地扭頭望向徐瑛。
徐瑛的麵沉似水,卻不想海瑞如此不講官場規矩,此舉已然是在打林潤的臉。
“既然說不出來,那便先在獄裏呆著吧!”海瑞注意到徐光年的眼神,便是大手一揮地下達指令道。
徐光年看著自己要被下獄,想著大牢中的那股陰森之氣,顯得慌張地向徐瑛求助道:“徐瑛,救我!”
“海知府,你當真不賣我徐家一點情麵嗎?”徐瑛知道徐光年恐怕要將自己抖出來,當即便對海瑞威脅道。
海瑞冷哼一聲,顯得態度十分堅定地道:“國法大於天,我海剛峰誰的情麵都不賣!”
“那咱們等著瞧!”徐瑛氣得咬牙切齒,卻是知道自己根本鬥不過海瑞,便是憤憤地拂手離開道。
海瑞看著作勢離開的徐瑛,便是淡淡地說道:“你家侵占白鶴村田畝之事還請給本府個說法,否則休怪本府上奏朝廷!”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亦不打算就此罷休。
且不論徐階侵占白鶴村村民的田畝本就不當,而今白鶴壩決堤和白鶴村被淹,這個事情亦要調查清楚。
“海剛峰,你他日別落在我手上!”徐瑛知道海瑞是說到做到的主,便是咬牙切齒地對著海瑞摞下一句狠話道。
本以為能夠拔掉一根肉中刺,卻不想事情牽扯出他徐家侵占田畝以及白鶴壩決堤的往事,讓他們徐家已然是深陷其中。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知道自己已經是沒有能力解決這個事情,隻能回去請父親親自出馬,收拾掉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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