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戚繼芳當年可沒少將無主之地劃給徐家呢!”
“哪有那麼多的無主之地,都是一些被人欺壓的可憐人罷了!”
……
堂下的百姓得知這個事情後,結合徐家坐擁幾十萬畝良田,卻是紛紛為著那幫死去的白鶴村村民鳴不平地道。
現在事情亦是逐漸明朗,張大牛已然不是挖掘什麼棺槨,而是想將白鶴村那些屍骨挖出來,從而將一段被洪水所掩埋的真相公之於眾。
“王同知,我徐家的良田有開拓新田所得,亦有正常賣買所得,每一畝田皆入官府造冊,亦如期向官府繳稅納糧,你休要在這裏給我徐家亂潑髒水!”徐瑛沒想到火突然燒到自己家裏,當即便是惡狠狠地辯解道。
王弘海並不懼怕徐瑛,顯得針鋒相對地道:“此事曆經多時,我亦是已經查核清楚!張大牛當日確實挖出一個棺槨,但亦從那一片區域挖出很很多多的骸骨,那些骸骨便是被洪水所淹死的白鶴村村民!”
想著那些無辜村民的遭遇,再看徐氏一族這些年來的種種行徑,他亦是不由得對徐家平添了幾分敵意。
“我說怎麼不見那個賣石翁,敢情是當年的洪水給淹死了!”
“聽著這麼一說,還真是白鶴壩潰堤後,便不見那個黑九采藥村到我店裏售賣了!”
“對!我鄰居那個叫啥名字來著,他家的閨女便嫁到那個村子,這些年一直都不見回來省親!”
……
堂下的百姓從王弘海嘴裏得知白鶴村被洪水所淹的事實後,當即便是議論紛紛起來,顯得後知後覺般地感慨道。
西方有句諺語:每個人和總統隻有六個人的距離。
白鶴村被提起,讓很多人開始重視這個事情起來,卻是紛紛發現他們跟著白鶴村已然是有著一些微妙的聯係。
正是如此,他們已然是十分肯定白鶴村的村民死於當年的決堤,而他們原本的良田則盡數進入了徐家。
“王同知,你扯白鶴村的事情做甚?張大牛挖我家先祖之墓,更是將棺槨挖了出來,按大明律當判流放!”徐光年看著事態朝著不利於自己徐氏一族的方向發展,便是進行質疑地道。
這……
堂下的百姓發現兩個事情似乎有關聯,但似乎又沒有什麼關聯,卻是不由得紛紛扭頭望向王弘海。
“不錯,此案已經鐵證如山,卻不論張大牛的意圖如何,但挖我族叔先祖的棺槨已然是事實,當流放三千裏!”徐瑛知道事情皆因張大牛而起,顯得狠狠地附和道。
王弘海並沒有慌亂,而是扭頭望向徐光年詢問道:“徐光年,既然你說那副棺槨屬於你家的先祖,卻可知棺槨裏麵有何財物,棺槨的骨髓是男是女,是一具還是兩具呢?”
“此事已經年久,我如何還能得知裏麵有何物!不過我剛剛已經向巡撫大人說明,此棺槨乃是我祖上的弟弟,現在已經絕嗣!”徐光年亦是臨時才決定冒領那副棺槨,自然不知曉棺槨裏麵的情況,但還是決定一條路走到黑般道。
王弘海輕蔑地瞥了一眼徐光年,當即便對著坐在堂上的林潤拱手道:“巡撫大人,且不說棺槨的具體情況跟徐光年所言不符,而棺槨並非是葬於此處,而是由洪水從其他地方衝運而來!經過仵作的檢驗,棺槨內有大量的河沙,此事便可以進行佐證,故而徐光年此次是冒領棺槨而蓄意報複張大牛!”
啊?河沙?
徐光年不由得暗暗地咽著唾沫,顯得驚恐地瞪大眼睛。
原以為隻要他咬死那副棺槨屬於他祖上,便足以讓處處跟他們徐氏作對的張大牛被判流放,卻不想這裏還有這麼多枝節,更想不到那副棺槨是他處衝運而來。
“既然棺槨是從他處衝運而來,如何還能說張大牛盜墓,此棺槨又怎麼可能是徐光年所有呢?”海瑞亦是瞥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徐光年,當即便是質疑道。
林潤聽到王弘海的這一番議論,臉色不由得微沉,本以為是一件鐵證如山的盜墓案,卻沒想到這件事件可謂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