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後宅之中,足足居住了嚴世蕃的二十七位姬妾。每個姬妾都占據著一個院子,這些院子又拱衛在嚴世蕃則的大宅院周圍,致使嚴世蕃宛如皇帝般。
“少爺到外麵去參加酒宴了,估計快回來了吧!”這內宅的老奴說道。
信使早已經是見怪不怪,輕歎了一口氣,便是在偏廳中等候。隻是這一等,卻是到了太陽下山,眼看著無法在今日重返西苑了。
待到入暮時分,滿身胭脂和酒氣的嚴世蕃在仆人的摻扶下歸來。
“少爺,這是老爺給你的紙條,想聽取你的意見!”信使當即上前,顯得著急地說道。
“滾開!”嚴世蕃卻是大怒,顯得不滿地道:“沒瞧到本小爺醉了嗎?有啥事……明日再說!”
“阿七,這天色都快黑了,現在告訴你,你能送到宮裏去!”扶著嚴世蕃的隨從亦是埋怨道。
隨從聽到這番話,亦是輕歎了一聲,隻好退了下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
嚴世蕃從一張象牙大床中悠悠地醒來,看著幾位身家著絲縷的姬妾,先是咳嗽一聲,將嘴伸向一位醒著的姬妾。姬妾似乎明白他的意圖,當即張開小口。
嚴世蕃將含在嘴裏的痰吐出,將這名姬妾的嘴當成了痰盂,美譽為“香唾壺”。此法並不是他的獨創,而是習自南北朝時期符朗的“肉唾壺”。
在洗漱後,聽到信使一大早便侯在外麵,卻沒有急於召見信使。吃過豐盛的早餐後,想起愛妾荔娘的天癸已過,便到了紅院跟愛妾荔娘調情,這才讓信使將紙條送來。
蘇娘似乎知曉他今天會過來,亦是精心打扮了一番,還給他準備了滋補品。
美人在懷,麵對著信使送來的紙條,嚴世蕃卻是淡淡地說道:“戶部沒錢,皇帝老兒又不想搬回大內,那就搬到南宮唄!南宮的地方寬敞,他亦是時候換個地方,亦好讓老子再撈一把!”
信使自然忽略後麵半句,便是急匆匆返回西苑複命。
無逸殿,內閣值房。
嚴嵩已經是急得如同熱坑上的螞蟻,這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限,宮外卻遲遲沒有傳來消息,甚至讓他一度擔憂起兒子的安危。
終於在冬日高懸之時,嚴嵩終於等到了消息,顯得興奮地朝著玉熙殿而去。這一路,有著不少的積雪,還讓他不小心摔了一跤。
“南宮?”
嘉靖聽到建議後,目光卻是深深地望著嚴嵩,以確定自己並沒有聽錯。這自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在昨天他分明說得很清楚,他想要一個舊地方,結果這個老臣竟然建議他遷往南宮。
嚴嵩跟著以往般,認真地講述理由道:“南宮跟西苑並列!如果遷往南宮,居住條件會優於這裏,且那裏的地方還會更大,更有宜於陛下修玄!”
嘉靖的臉色陰了下來,突然語出驚人地質問道:“你是要將朕關起來嗎?”
土木堡之變後,明英宗朱祁鎮之弟郕王朱祁鈺登基稱帝,遙尊英宗為太上皇,改元景泰。後英宗回京,被景泰帝軟禁於南宮。
當下嘉靖讓他從這居住了二十年的西苑搬到重華宮,無疑是要他沾曾祖父的晦氣。當然,最重要是他並不想離開這裏,所以才是拿這件事進行發難。
嚴嵩猛地醒悟過來,當即誠惶誠恐地跪下道:“老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你別告訴朕,你不知道南宮是用來做什麼的!”嘉靖心裏積攢了不滿的情緒,這個時候亦是借題發揮地道。
嚴嵩還真忘記了這一茬,且這都一百年前的事情了,卻沒想到聖上還如此忌諱,卻是驚恐地告罪道:“老臣知罪!”
“少在這裏跟朕倚老賣老,回去給朕好好反思!”嘉靖原本對玉熙宮的條件不滿,對萬壽宮被毀更是懊悔,此刻便是將火氣灑在了嚴嵩身上。
實質上,他對於年邁的嚴嵩越來越失望了,已經不是那個能替他解憂且尋得樂子的首輔了,對他的修玄事業亦不像以前那般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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