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胞在膨脹。閉上眼睛,追尋著藍色的小藥丸,那真實在夢中的藍色。飄動著,順著風的方向,順著鼻息流進肺裏。
不安分的音樂,蓋過了所有振動發出的聲響。好像一切其他的聲音都在沉默。角落,兩個身體糾纏在一起,撫mo,親吻,揉捏,撕扯,反複著。那雪白的肌膚在忽然間燃起的燈光中泛著明晃晃的光。那一束胳膊上的黑色的白茶花刺青此刻也開得旺盛。
沒有人在意的時刻。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扣上鬆動的衣服,換了一個表情,很自然的。十指相扣。一個是滿臉的微笑,粉色。一個是滿臉的陰冷,白色。在已經昏昏欲睡的暗淡燈光下,閃爍。沒有人否認,這是兩個漂亮著的顏色。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深圳的夜晚多了兩個精靈,她們的到來,似乎是在填補這個城市的yu望,或者是要挑戰這個都市曾經有過的誘惑。
是歐小雅和歐陽靜初。歐小雅,有著南方氣質的小女人,白皙的皮膚,修長的美腿,眉宇間透漏著妖媚,隻要一瞥的時間,那些個躍躍欲試的前一刻還要征服世界的男人們便成為她的俘虜,心甘情願的接受她的蹂躪。當然她明白男人需要是是什麼,這一點很重要。
歐陽靜初,中性,白色的肥大T血,超短褲,爆炸頭,藍色眼鏡,黑色的眼影,就像是一個妖姬一樣,全身透露的卻是十足的野性。稍稍的靠近就會被很輕易的點燃,如果你是一個雄性動物。
她們在一起,她們從來不問過去,不講將來,不想現在。
複雜的事情,她們從來不談。沒有交集的事情,她們從來不講。今夜,她們要出來捕獵了,每次在她們沒錢的時候都會出來捕獵。那些對他們微笑的男人會是她們的獵物。而每次的捕獵前必然是兩人之間的纏mian。相互的。而多次的演練也讓她們之間配合的天衣無縫。有時候她們會同時捕獵一個男人。她們兩人是從來不會在意的。但是,她們兩個之間有個約定。隻有兩個人才明白的約定。她愛她,她亦愛她。
橙色燈光掩映下的吧台前。歐小雅和歐陽靜初對著從她們旁邊經過的男人們微笑。於是還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一個男人走了上來。她緊緊貼著歐小雅,從後麵摟住她。輕聲說,小姐,我請你跳舞吧。說著,便在歐小雅的大腿上摸來摸去,然後是背部,順著這個方向,一直向上——沒有回頭,歐小雅用手摸了摸他的衣服,什麼都沒有說,心滿意足的牽著他的手走向了舞池。然後回頭給歐陽靜初一個眼色。讓她知道,她釣到了。
(二)
然後便是舞池裏的瘋狂,調情的音樂,他們兩個人像是水中的泥鰍,柔軟。在那個男人的懷中,歐小雅喘息著。任由他瘋狂,歐小雅隻是裝作很享受的陶醉,很熟悉了這樣的過程,每次都會是這樣,沒有特別。
後來的後來,便是那個有著精致名片穿著名貴西服的男人將她帶回了家,當然,還有歐陽靜初。一路上,那個男人看著歐小雅然後又貪婪的看著歐陽靜初,生怕一不小心,她們會溜走的樣子。
幾個紅綠燈,幾個轉彎,幾條街道。
那個男人的房子很大,卻是很空蕩蕩的樣子。古典的棕色,殿堂一般的富麗堂皇。掛著的大大的鏡子,還有鏡子旁邊漂亮的風景畫。一進門歐陽靜初就看著那一幅畫。說不出什麼感覺,隻是感覺是少了一些什麼。臥室是她們喜歡的顏色,藍色係的窗簾,不是給人感性,反倒是理性,這樣的理性,她們喜歡。所以剛剛走進來,歐小雅和歐陽靜初便是會心的一笑。當然,最重要的是,書房。
麵帶著微笑。那個男人指了指浴室的方向。他走了進去。然後便是浴室裏嘩啦嘩啦的水的聲音。而歐小雅和歐陽靜初則開始在別墅裏遊蕩,各自尋找。
那個男人剛從浴室裏出來,此時已經脫得一絲不掛歐小雅和歐陽靜初便咯吱咯吱笑著走了進去。浴室裏傳來了嬉戲聲伴著流水聲。那個男人撿起她們兩個扔在地上的衣服,呼吸著。然後便是詭異的笑。
從浴室裏出來,兩人仍然是一絲不掛,一起走到床邊。瘋狂的,然後便是三個人糾纏在一起,分不清楚到底是誰在和誰愛著。交叉,反複。於是,那朵黑色的白茶花又一次在她們兩個的胳膊上開放。一夜的綻放。直到他們累了,它還在鮮豔的開放。
早上,六點,她們逃離了別墅。拿走了男人放在桌子上的三千塊,偷走了書房的兩本書,一本是《呼嘯山莊》另一本是《老古玩店》。拿走了男人藏在角落裏的碟片。歐陽靜初還將他家裏所有的卡片都搜刮走了。臨走的時刻,她們還拍下睡著的男人的臉,每一次,她們都會將男人的睡著的臉拍下來。然後在回來的時候將它燒掉,嘴裏說著不知道是什麼的話。
這話隻有她們兩個才懂。什麼樣的寓意呢?
寓意就是,親愛的,給了我一夜的男人。我們不要再見麵了,就算是你可以認出我,我也不要再認出你了。
向著那個男人敬了個禮,歐小雅和歐陽靜初微笑著,小聲說。對不起,我們已經沒有時間說再見了。謝謝你了——
又是一次勝利的歸來。“獵手”和“槍手”相視一笑。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周內,她們不會出去玩這樣的遊戲。直到錢再一次花光。
很瘋狂又高節奏的生活。
生命中好像沒有男人,好像又處處是男人。她們兩個的生活就是這樣的矛盾和簡單著。對,是她們想要的簡單。
深圳是個製造yu望的機器,並且它具有那種永不停息的潛質,除非它哪一天發現了。但是,好像沒人期待這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