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岩臻這才放心下來。
“付大人快過來坐。”孟禹初引著他坐下,又親自倒了杯茶遞過去,付岩臻惶恐接過,還沒來及道謝,孟禹初又道:“還不知道付大人找孤有何事?”
付岩臻合手一拜,忙道:“臣奉皇上之命,特來協助太子查案。”
孟禹初點頭道:“有付大人在,查尋金大人的下落,指日可待了。”
付岩臻忙道不敢不敢。
二人討論了一下目前有的線索,當孟禹初說到這兩日查案時遇到的阻礙,付岩臻越聽,眉頭皺得就越緊。
“太子殿下是說,這幾日遇到了莫名其妙的火災?”
孟禹初點頭道:“沒錯,而且放火的地方,是孤專門存放疑似物證的屋舍,例如孤先前在官道上找到了破碎的衣物,上麵還帶有幹涸的血跡,看材質,以及被撕裂的痕跡,孤猜測,大概是金大人手下的衣物。”
頓了頓,孟禹初繼續道:“原本孤是想把東西存好,待找到其他的東西,再做整理然後呈給聖上,可惜……那次大火,都把證據給燒毀了。”
付岩臻倒吸了口涼氣,忽然想起剛過來時,這個房舍旁的焦黑房舍,兩個房舍之間的距離隻有一牆之隔,要是那日風向往上吹,那太子這邊的房舍……
越想越心驚,付岩臻怒而拍桌,“他們也太猖狂了!兩個房舍之間隻有一牆之隔,他們竟然不顧及您的安危?這……這根本就是要謀殺太子殿下您啊!”
孟禹初道:“付大人不必著急,好在孤手下發現的早,還未釀成大禍前,就已經撲滅了大火。”
付岩臻沒法像孟禹初那般冷靜,著急道:“那太子殿下可曾告知過皇上?”
這話剛出口,付岩臻就覺得不太好,果然,就見孟禹初的神色一下落寞了下來,付岩臻差點就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元宣帝有多不喜歡太子,他又不是沒見過,如果孟禹初將失火一事稟報給元宣帝,非但不會得到安慰,反而會被痛罵一頓,然後被嫌棄沒用,說不定還會收回太子查此案的特權。
想到此,付岩臻在心中歎了口氣。說實話,元宣帝既然那麼不喜歡孟禹初,當初又何必立他為太子呢?
然而這個念頭剛起,付岩臻苦笑一下,當初孟禹初被立為太子,也都是因為先皇後的原因,若是沒有先皇後那麼強大的娘家背景,孟禹初怎麼可能一出生,就被元宣帝立為太子呢?
隻是近年來,先皇後娘家人——司空家族,是越來越蕭條,原先還能再朝堂中謀幾個舉足輕重的大官,後來,卻漸漸被莫須有的罪名被革職查辦,最嚴重的一年,就是元宣帝直接將司空家族的掌權人司空易下令斬首。也是因為司空易,先皇後才會氣急攻心,一病不起,不到七天,就撒手人寰。
至此,司空家族就此沒落,如今,朝堂中已經沒有了他們的姓名。
而作為依仗司空家族而被封為太子的孟禹初,自然是會被元宣帝各種厭棄。
要不是孟禹初一直循規蹈矩,甚至還做出一些有用功績,隻怕孟禹初的太子之位,早早就被元宣帝廢除。
唉,不得不說,太子也是可憐,不過,或許是太子從小就經曆過多挫折的原因,孟禹初性子倒是越發堅毅,始終不變的,還是那一顆仁慈之心。
仁慈,一個上位者擁有仁慈之心,在太平盛世下,那自然是百姓的福音。
隻可惜,現今大鄴看起來雖然太平,可內裏卻已經開始出現了問題。例如那個最大的佞臣——裴和裕。
很明顯,太子光有一顆仁慈之心,那可是遠遠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