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警察的介入，把挖墳鬧事的一家人，以及墓園的幾個相關負責人員帶走後，沒多久，葉藤和霍譯舟，王勉等三人也相繼下山，離開了墓園。
月亮此時已經升至空中的最高處，偶有幾隻寒鴉從枝頭飛起，躥入夜色之中，再也看不見蹤影。
灰色的商務車開到雁山果園的門口，王勉下車後，邀請葉藤兩人進屋，可以在他家休息一夜，明日再下山回城裏。
“不了。我有些事，必須要回江家確認一下。”葉藤麵色慘白的拒絕。
因為先後發生了太多意外的事，此時的她已經忘了來這裏的目的，倒是霍譯舟還記得，隔著車窗問車外的王勉，“葉擎生前還有沒有留下些別的什麼東西，是你沒有轉交給葉藤的？”
“沒有啊。她爸爸留在我這的一些工作手記，書信筆墨，我都已經給她了啊。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賀雲煙抄襲的事，到底還沒有確切證據，不能肆意聲張，打草驚蛇。
霍譯舟想了想，說，“沒什麼。我也隻是聽說，他生前收過一個叫賀雲煙的女徒弟，想和你確認一下，你知道這件事嗎？”
王勉聽到這，表情頓時如夢初醒，“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是有那麼一個女娃子。她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不過看年紀，和葉藤差不多大。
那女娃是和她哥哥來雁山玩的時候，偶然遇見了葉擎，就纏著葉擎問東問西。別看葉擎那家夥平日裏都是眼鏡一戴，誰都不愛的樣子，對那個女娃倒是格外特別——每次女娃請教他調香上的問題時，都會耐性的指點幾句。隻是在葉擎出事以後，她就來過一次，拿走一些她之前留在葉擎工作室裏的東西。之後，就再也沒來這祭拜過他了。這麼個沒良心的家夥，哪裏配稱為是葉擎的徒弟？”
爸爸給媽媽設計的香水配方，是不是就是在那時候被她一起拿走的？
葉藤有了懷疑後，立即從網上搜索了一張賀雲煙的照片，把手機遞到王勉的眼前，“王叔叔，是她嗎？”
王勉仔細辨認了一番後，不太確信的點點頭，“我也就見過那個女娃幾次。時間又過去那麼久了。而且女大十八變。我真不敢說是她。不過應該是她。我就記得那個女娃子左手的小拇指處有一顆痣，你可以對照一下。”
霍譯舟想了想，轉而看著葉藤，“小藤，你有事情要處理，你先回去。我留下來，去看看你爸爸的工作室，找找看還有沒有別的什麼東西，是被遺漏的。”
葉藤雖然也很想留下，和霍譯舟一起尋找證據，可她知道這會兒自己的心情很亂，留下來也沒什麼用。
而且事情過去那麼久了，要找到定罪賀雲煙的證據幾乎是渺茫的。
比起留下來尋找萬分之一的可能，她更加渴望的是回去確認爸爸的墳墓被人毀壞這件事，到底是不是江羨沉做的。
所以，她沒有異議地下了車，和霍譯舟王勉告別後，就自己打車回了城。
葉藤走後，霍譯舟跟著王勉去進了屋。
葉擎來這裏的時間並不多，所以沒有特意買房辦工作室，而是在王家的一個院子的主屋臨時置辦的，也就擺放了一些調香儀器。在他死後，這個屋子一直沒怎麼動過，維持原樣。
霍譯舟一進屋，就從屋子的擺設風格，能感受到老友的氣息，默默歎了一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