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擎出事的時候,葉藤剛被人從綁架犯裏救出來,在醫院裏昏迷不醒。
她醒來後,也一直是爺爺在照顧她。隻是爺爺年紀大了,不能一直照顧她,才把她交給沈心怡,自己搬回鄉下去住了。
爺爺說,到了林家,就不能再提爸爸的名字,以後都是林家的女兒,不再是綁架犯的女兒了。
所以她從沒有問過媽媽,爸爸葬在哪,隻想著以後給爸爸洗刷冤屈後,給他修墳。
此刻聽到爸爸的墓一直孤零零地在這,沒人知道,沒人祭拜,葉藤的眼淚頓時都繃不住,“麻煩叔叔了。”
……
硯山墓園本來就是海城最偏僻的墓園,今天又不是清明節,因此上山掃墓的人十分少。
要不是賀長淵小時候經常來硯山玩耍,爬樹摘果,下河摸魚,死後想在這長眠。江羨沉根本不會把他葬在這樣偏僻的地方。
此刻,他剛把鮮花水果放在墓碑前,江夫人就揉著腿在邊上抱怨。
“羨沉,你怎麼把雲煙的哥哥葬在這種鄉下地方。車子還不能直接開上來,走這麼長的一段山路。我的小羊皮鞋底都要磨破了。”
江羨沉淡掃了母親一眼,吩咐人搬個椅子過來。
江家每年都會給墓園捐贈很多錢,工作人員不敢怠慢,很快就有人搬來椅子。
江夫人坐下後,休息三分鍾才算緩過勁來,對兒子說,“你要真有心,感激人家哥哥救了你一命,就更要好好照顧雲煙了。這些年,她一個女的也是不容易,管理那麼一個公司,忙的連婚事都沒著落。”
因江羨沉不近女色,被記者肆意傳謠,說他性取向有問題,江夫人不是沒懷疑過。
直到江暖暖的出生,才讓她鬆了一口氣。
她雖然看不上賀家那麼個落魄戶,但誰讓賀家的兒子對自己兒子有恩,這些年也就賀家女兒一直留在兒子的身邊。
而且賀雲煙自身也很爭氣,身為調香師,在時尚圈裏很有名。有這麼個兒媳婦,臉上有光不說,還不用怕她娘家太厲害,自己拿捏不住。
現在家裏多出葉藤那麼個妖精,她必須抓緊時間把這婚事敲定下來。
江夫人看兒子不接話,幹脆把話挑的更明,“之前你說慕白的婚事在即,不著急辦你的。可現在看,你弟的婚事也遠著呢,不如先把你的定下來吧。”
賀雲煙紅著臉,小心翼翼的看向身邊的江羨沉,隻見他劍眉一簇,照樣還是那句話,“雲煙的婚事,自有賀家長輩著急。我的事不急。”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她還是感到失落。
她不明白,江羨沉到底不喜歡自己哪一點。明明這些年,他也沒有別的女人親近過,除了葉藤。
難道他當年會碰葉藤,並不是單純被下了藥,而是本身就喜歡葉藤那一款?
心裏惱火,卻不能失態。
她眼眶通紅,隻想逃離現在的尷尬,對身邊的賀心丞說,“心丞,剛剛上來的時候,路過一個果園。咱們去買點水果回來。”
賀心丞點點頭,跟著她走了。
江夫人看外人都不在,說話更是沒了顧忌,“羨沉。雲煙那丫頭對你是什麼心思,你會不清楚?真要不喜歡人家,就直接明說,別裝糊塗耽誤了人家。”
雖然知道,但她不開口表明,他還能不顧女孩子家臉皮薄,直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