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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侃剛一走出絲路美術館,林尋白就把車開了過來,落下車窗,著急地問:“怎麼說,我們去哪接燕老板?”
她拉門上車,往後一靠,“不用接,她沒事。”
“那怎麼不接電話?嚇死我們了。”他不放心地又問,“你見到燕老板了嗎,趙河遠說沒事不一定是真的。”
“見到了。”
“燕老板在美術館裏?”
她揉了揉太陽穴,把方才的情形說了一遍。
林尋白愣了半晌,有一種不知該說什麼好的複雜心情。
這也是蕭侃看到視頻後的反應——總覺得不對勁,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
假如燕山月是被趙河遠強行扣押的,他們大不了報警,可她偏偏好得很,甚至是好得過分!
“那……燕老板會不會是被逼演戲?”
這種可能性她當然想過,但一秒就推翻了,因為無論趙河遠口中有多少假話,至少有一句是真的。
巡展在即,壁畫尚未完工,燕山月受傷對他百害而無一利。
為了利益,他太太親自上陣也不足為奇。www.x33xs.com
從這個角度看,壁畫一天不完工,人就一天不會有危險,時間也是由她在控製。
“走吧。”蕭侃係上安全帶,“燕子讓我去忙自己的事,我們去找張陽,看看那個陶製菩薩到底有什麼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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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市公安局,物證室內。
那尊從火災現場發現的陶製菩薩端端正正地擺放在桌麵上。
張陽等候已久。
蕭侃戴上專業的白手套,將燒黑的菩薩造像拿起來,林尋白給她遞了一把刷子,她小心翼翼地刷去表麵黢黑的焦土。
鑒定真偽,首先要觀察的是這件古董最重要、最有價值的部分。
比如,看青瓷要看釉色,看古畫要看用筆,那麼看造像自然是看頭部塑造,所以她不著急清理其他部位,而是將菩薩的頭部先清理出來。
白亮刺眼的照明燈下,她凝神專注。
片刻之後,她放下陶俑,脫下手套,十分篤定地下結論。
“這是一件贗品。”
單看照片,這尊陶俑的確做得栩栩如生,然而親眼見到實物,便會發現當中細微的瑕疵。今早,田媛給她發來HEN省博物館那尊左脅侍菩薩的高清圖片,兩者一對比,這一尊的表情明顯過於柔和,少了幾分寶相莊嚴的神韻。
林尋白費解地撓了撓頭,“吳鼎不是這一帶最厲害的土耗子嗎?怎麼會藏一個贗品在地下室?”
張陽亦有相同的疑問。
蕭侃聳肩,“但它確實是個贗品,而且我看出來的問題,必定也會有其他專家看得出,你若是不信,可以再找人鑒定。”
聽到這話,林尋白不由地嘖嘖嘴,湊到她身旁耳語,“還是咱們燕老板牛,那麼多專家都看不出,難怪趙河遠誇她畫技一流。”
“是啊,燕子畢竟是……”
她驕傲地抬起下巴,可話說一半,她陡然停住了。
趙河遠的話忽然在她耳畔重新響起。
——若是能長久合作,又何必做一錘子買賣呢?
她一把揪住林尋白,“你之前和燕子去找趙河遠作證的時候,他還說什麼了?”
林尋白被薅得猝不及防,圓領T恤都拉成了深V,他哆哆嗦嗦地回憶,“他說燕老板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隻做一幅壁畫太虧了……”
蕭侃倒吸一口涼氣。
倏然鬆開雙手。
“我好像猜到陳恪非要拿回壁畫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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