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嚇了一跳，壓在心底的憤怒就要出來，卻被其他攤子上走來的一人攔了，“這位公子，你要做生意，來我這兒，這人怪的很，這一個月，日日都在，就這麼蹲著，也不理人，也不賺銀子，像有病的一樣！”
那人的確有些懸，白柔不敢和他起衝突，拿了銀子，另外尋人去了。
此時，喬裝打扮好的蘇夜歌亦出現在黑市，上一次，她給左尋蕭贖了身，照他的性子，定會尋一個地方來等她。
而黑市，就是最好之地。
隻是待她瞧見白柔那抹熟悉的身影，心滿意足的出了黑市，麵上一閃而過的了然。
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
倒是不知曉，她又要做何傷天害理的事，且等著吧，她有的是時間和精力，陪她慢慢玩。
蘇夜歌在黑市尋了一遍，瞧見那抹熟悉的身影，唇角一勾，負手過去，卻隻是站著，也不語。
果然是左尋蕭！
男子瞧見了她，卻是一張陌生麵容。
“真巧，這會，可以跟我走了吧？”
熟悉的聲音，還有眼底那一抹算計，左尋蕭認出是她，拱手，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黑市。
許是左尋蕭身上駭人氣勢實在太壓迫人了，引的路人頻頻注目。
也難怪，蘇夜歌一副貴公子模樣的打扮，左尋蕭見人都和別人欠了他半吊子錢一樣，這組合，怎麼看都有些奇怪。
“那個，你隨我來！”蘇夜歌帶了他去成衣鋪子。
鋪子夥計原本瞧見來了這麼一位貴公子，笑意盈盈，待瞧見左尋蕭那張臉，整個人一哆嗦，“公子，是您買衣裳嗎？”
“給他挑一身，素雅一點。”
一身黑，又加上他這身氣勢，實在殺氣太重，隻是待尋了一襲藍色袍子，穿在左尋蕭身上，怎麼瞧怎麼別扭，就連鋪子夥計，平日裏嘴巴都能把死的說成活的，這會，也尋不出讚美之詞。
實在，太怪了。
“咳咳！”蘇夜歌咳嗽兩聲，最終定了一套灰色衣裳，瞧著才好許多了。
“你……”
“蘇夜歌，蘇府大小姐！”
蘇夜歌知曉，他早就已經去查了自己身份，她此時，不過再次表明身份而已，“殺手生涯血雨腥風，一輩子不得出頭，就算是你死了，也沒人知曉你名字，更不會有人知曉，你曾經，也是一個武學奇才！”
她眸子很是明亮，就這麼瞧著左尋棠。
左尋棠捫心自問，他一直把身份隱藏的很好，殺手那麼多年，沒人知曉他的過去，他就像暗夜裏的老鼠一樣，臭了，死了，也不會有人關心。
他這輩子，已經不奢望雲開的那一日。
可是眼前這個小姑娘，看似嬌嬌弱弱，竟知道。
一時間，他身上駭人的氣息更甚幾分，許久，他才沙啞著嗓子道：“你……你如何知曉得？”
“這一點，你不必知曉，你隻要知道，你想要的，你夢寐以求的，我都能替你完成，包括，讓你左尋棠這個名字，有一日，傳遍整個人京城！”
這一點，的確很誘惑。
“你暫時還不能和我回府，我在京郊有一處湖邊小院，雖不打，不過卻幹淨，夠你日常所需，好好休養一段日子，若是我有需要，會尋你的！”
蘇夜歌丟下小院的地圖，轉身就要走。
“院……院子……”
“這院子除了我，沒人知曉，另外，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上次的問題，我回答，我需要你幫我，報仇，這個答案，夠了吧？”
少女離去，左尋棠還站在原地。
他不是沒想過，一走了之，可思及那些黑暗中的日子，他的心，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