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大多是開智初期的青背蒼獅在一隻開智後期的頭獅帶領下,正緩緩朝他們這邊圍繞過來。青背蒼獅是群居妖獸,喜歡夜間出來捕獵。
若是在牧流雲沒有受傷的時候,這樣一群妖獸他根本不會放在眼中。
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他體內的傷如果擅動真氣,隨時都有可能惡化,況且還有那些該死的劇毒,時刻都在消耗著他體內的真氣。
“來吧,大活人總不能被一幫妖獸給嚇死。再說老子就算是死也想有個全屍,才不願變成妖獸的糞便,滋養森林裏的花草樹木。”牧流雲苦笑著站起來。
秋水劍已經出匣,握在右手中,左手中攥著一瓶沐靈丹,以便於隨時補充體內的真氣。
這時候,牧流雲要的是速度和淩厲的攻擊,千眼花影劍法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黑夜裏,不知名的古森林中,四麵八方都是青背蒼獅的吼叫和哀嚎,牧流雲一聲不吭,隻有手中的秋水劍傳來嗖嗖的聲音與風聲共鳴。
劍鳴風嘯,妖獸怒吼,持續了一整晚。
當第一縷天光照進古森林之時,森林中已經寂靜無聲,連昨晚嘈雜的蟲鳴都消失了。空氣中彌漫著濃稠的血腥味。
天光放亮,森林中逐漸清晰,圍繞山坡,四周躺滿青背蒼獅的屍體,目測至少百具。
鮮血染紅了這一片還算平坦的草地,牧流雲端坐在青背蒼獅的屍體中間,麵色青灰,滿身傷痕。
月白色的長衫已經染紅,破損,這可是真傳弟子的服飾,除了高於極品的法器外,很難被損毀。沒想到卻在這群青背蒼獅的圍攻下成了乞丐裝。
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牧流雲和紅山少女同時睜開了眼睛。
紅衫少女首先看到了手臂和腿上綁著的樹枝,隨即又看到了鋪滿山林的妖獸屍體,以及血跡斑斑、傷痕累累的牧流雲,她怔住了。
看到紅衫少女眼中質詢的目光,牧流雲自嘲地說:“這個山穀隻有我一個活人,你算半個,我不想連半個都沒有。”
少女沒有出聲,收回了目光,盤坐起來,似乎要療傷。
“你自己可以走了吧?我們要先換個地方,這裏血腥味這麼濃,我擔心會引來對付不了的妖獸,還是趕緊離開為好。”
牧流雲把秋水劍當拐杖,顫巍巍的站起來,對著紅衫少女說。
紅衫少女沒有說話,隻是扶著山洞旁邊的陡坡慢慢站起來。
二人一瘸一拐地遠離這片血腥之地,一個全身經脈錯亂無法調動真氣療傷,至今還是瘸子。
一個強催真氣殺了百餘隻妖獸,成了強弩之末,身上的劇毒都快要控製不住。若評修行界史上最慘最奇葩二人組,他們絕對榜上有名。
或許這片森林就青背蒼獅的地盤,他們走了很遠,翻過兩座山丘後,都沒有再碰到一隻妖獸。
“給你。”紅衫少女丟掉手中及人高的樹枝,坐在一塊平坦的山石上,隨手丟給牧流雲兩個三四寸長的小瓷瓶,一紅一黑。
“這是什麼?”牧流雲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