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沉的,下了一夜的雨,灰白色的天空壓得人喘不過起來,悶熱的天氣沒有一點風,南宮家一家老小聚集一堂,
屋內布置起靈堂,黑色和白色成了主打色,南宮雄躺在水晶棺裏,安靜的好像在睡覺,南宮淩的幾個叔叔一一上香道別,他一一鞠躬表示謝意,眉宇間的剛強堅毅沒有流一滴眼淚,有時候不哭反而是更沉重的哀思,
角落裏,南宮卓然一身白色的西服,領口一朵黑色的絹花,淡然的看了一眼水晶棺裏的男人,他笑了,他好像又不經意間製造一場恩怨,南宮淩那麼聰明不會不去查找線索,隻要相信了眼睛,其他的什麼都看不到……
這時候,醫院裏來了人,稱是南宮雄的主治醫生,他給南宮雄上了一炷香之後,使了個眼神說:“南宮淩先生,請借一步說話,”
善雅把目光投向離人群較遠的一角裏,醫生好像和南宮淩交談什麼,隻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突然轉過頭那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她,善雅愣住了,他皺著眉上下打量著她,就恨不得把心都挖出來研究一番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
她情緒低落的走到廚房裏,拿了一碗冰鎮的綠豆湯,也許是天氣太熱心情煩躁也說不一定,她捧著那碗綠豆湯走到他麵前,“喝點綠豆湯吧,我親手熬的,”
醫生已經走了,南宮淩的手上多了幾張密密麻麻的英文的紙,他緊抿著雙唇雙手顫抖,幾張紙似有千斤重,如果可以,他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善雅試著把那幾張紙拿過來,“你喝綠豆湯,文件先給我,”
手還未觸及紙的邊緣就被他大手一揮,善雅中心沒有站穩就要跌倒的時候,他又一把抓住她的手,用盡他全身的力氣抓住,真的好疼……
“風,你幫我接待一下來賓,我有事要處理一下,”南宮淩打了一通電話給站在不遠處的南宮風,在眾人的疑惑下,南宮淩拉著善雅上樓去了,
咚,門狠狠的被他關上,
善雅用力掙脫他的手掌,紅紅的印子就快掐斷,他的這種壞習慣始終沒有改掉,動不動就拉著她的手腕,粗辱,暴力,野蠻人,善雅在心裏把他罵了一遍又一遍,
她置氣的別過腦袋:“我很忙,沒空跟你躲在房間裏造小孩,如果你來不及也請你忍一下,”
“是不是你,,”他說話的口氣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一句是不是你已經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吼出來,
善雅盯著他那雙莫名發火的眼神,不免有些心驚,他什麼意思,
“我不懂你說的什麼,你不覺得……你問的問題有些沒頭沒腦嗎,”善雅失笑了,
“好,那我就說的具體一點,昨天晚上你是什麼時候到醫院的,”
“讓我想想……對了,我有給你打電話,來電顯示上有時間,”她掏出手機翻出通話記錄,讀出來,“是八點半到醫院的,”
“也就是說八點四十醫生搶救之前你就已經在病房裏了,”
“是的,我確實在病房裏,我是驚嚇住了,醫生打電話給我說爸爸病危,我不斷的給你打電話可你就是沒有接電話,我摸了一下爸爸的手冰涼的,就趕緊去叫醫生搶救,”
“嗬~真能編,”南宮淩勾一勾唇角,嘲笑的說,“醫生根本沒有給你打電話,醫生也根本不知道爸爸已經不行了,也虧謝謝你,是你通知醫生,醫生才會去搶救,可是……請問,醫生怎麼會未卜先知打電話通知你呢,”
“你說什麼,,”善雅驚訝的瞪大眼睛,然後自言自語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不覺得你說的這個謊,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嗎,你是病人家屬嗎,你是病人的誰啊,醫生怎麼可能給你打電話,”
“可是……他真的有給我打電話,不信你看,”善雅把電話號碼翻出來一個陌生電話在已接來電一欄裏,善雅收緊了手機,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你是懷疑我什麼,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連通話記錄都不信,”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應該比別人更清楚,”南宮淩無情的說,
“你又想編什麼來誣陷我,”善雅感覺有一個無形的大網把她緊緊包圍,想掙脫卻又掙脫不掉,隻能奄奄一息的等死,
“到現在你還死不承認,,金善雅……我現在連一秒鍾都不願意看到你,”南宮淩手中的那幾張紙一直握著,從進門到現在一直忍著沒有提,就是想要她說出事情的真相,想不到,她連最起碼的良知都沒有,簡直禽獸不如,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滿臉無辜的臉,厭惡之情流露在表麵,“這張圖上的針筒你不會不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