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最大的一間客房前,恍恍惚惚已經明白什麼。
“您請您請……”
客房門吱呀一聲推開。
門裏門外站著的人相視一愣。
“玉兒……秦神醫,咳咳。”
“沈容。”秦語直呼他名。
沈容咧嘴笑了,“你還是這樣,竟一點兒沒變。”
他凝視著秦語,目光繾綣,不舍離開。
秦語也看他,“你倒是變了,蓄了胡須,人看起來沉穩多了。”
“是老多了吧?”沈容衝她笑,“快請進……咳咳。”
秦語正要叫小醫,卻聽到耳邊傳來滴滴的掃描聲。
小醫夠自覺的,已經開始給沈容檢查身體。
“男女有別,我就不進去了。我來給使臣團看診,你們把生病的使臣都召集一下,前頭廳堂裏,依次看診。”秦語說。
沈容凝眸看她,正欲開口。
“小郡王當然跟他們不一樣,您優先看診。”秦語說。
“咳……”沈容輕咳。
一旁帶秦語來的隨從道:“如今不是小郡王了,是親王。”
秦語挑了挑眉,“哦,恭喜王爺。”
秦語笑著施禮,禮畢轉身欲走。
“多年不見,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沈容聲音低沉。
秦語沒轉身,“京都大家都好吧?生意也都好吧?王爺竟來若羌做使臣,看來對經營的熱愛,還是未曾改變。”
“我是為生意來的嗎?”沈容忽然加重了語氣,“這麼多年了,你一個人……也很辛苦吧?我……還尚未娶妻……”
秦語聽到這兒,就知他誤會了。
他也和旁人一樣,以為楚延年不在了。
以為這麼多年,她是一個人在若羌挺過來的?
秦語一時間哭笑不得,甚至不該從何說起。
“沈容,你怎麼還賊心不死呢?”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插入進來。
秦語心情頓時輕快。
有些人仿佛有魔力,他一旦出現,所有的煩惱都會隨之消失。
秦語向楚延年快走了幾步。
楚延年握住她的手,抬眸看著沈容,“我妻辛苦不辛苦,不勞你掛心。趕緊治好你的病,要麼談通商,要麼滾回大夏去。”
沈容一臉呆滯的表情,愣愣看著楚延年。
“我不是做夢吧……”
沒人管他是不是做夢。
楚延年握住秦語的手,帶她往前頭去,“已經叫李唐召集了使臣侯在前廳,等著你給他們看診。某些人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總想著走捷徑呢。”
沈容“嘶……”了一聲。
他掐了自己一把,真疼……
秦語給使臣團看診,他們一路奔波,本就辛苦,抵抗力有所下降。
若羌的氣候,飲食,都和大夏有很大差異。他們平日裏養尊處優,身體一時難以適應,所以紛紛病倒。
不得不說,也有情緒上的原因,他們有些害怕——害怕此次任務艱巨,辦不好,不好交差。
畢竟若羌離大夏挺遠的,一個弄不好,得罪了若羌武王,被砍頭在若羌,那便連屍首都回不去故土了……
帶著這份畏懼之心,他們病得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