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著頭在水龍頭前吐了一陣子,用紙擦了擦嘴巴,然後又洗了把臉才從洗手間出來。沒料到剛出來就迎麵碰上了一位大娘。定神一看,原來正是剛才把門打開,問我有沒有事的人。
看大媽的眼神有些奇怪,我心中不由得慌起來,竟然一把將大娘給拉住,“大娘,剛才我在屋裏看到許多男醫生,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大娘把頭側在一邊,目光看著地麵。
“大娘,這裏沒人,告訴我吧!我看到的,到底是人還是鬼?”
“小兄弟,你甭管那麼多了,早點吃些東西回去吧!”
“大娘為什麼要趕我走呢?”
“這兒很複雜……”
“大娘,你一定知道!對不對,那些醫生到底怎麼回事?”
大娘見瞞不過去了,便看了看四周,見沒人了才說:“小兄弟,我說出來,你千萬不要害怕。”
我說不怕不怕,大娘才告訴我說:“你睡的那個房間,以前死過一個日本人,叫什麼野什麼的,據說是喝酒死的。當時來了很多醫生,他們說那小夥子沒救了,然後,就走了。”
大娘的話,嚇了我一跳,心想,既然那些醫生都還沒死,我看到的就是人了?可那些醫生並沒有在屋子裏,難道,還真有靈魂出竅這回事?
雖然有些害怕,但是總算弄明白原因了,心裏也就踏實了。
回到包房裏,菜飯已經到了,主菜是牛肉和羊肉,其他的菜五花八門,很多咱們見都沒有見過。見我憂心忡忡,向來細心的沈曉楠就問我了,“主任,怎麼了?還不舒服嗎?”
我搖頭,發生這樣的事,我怎麼敢和大家說。說了,又難免是一陣恐慌。到時候搞得大家一夜無眠,明天再趕路的話,肯定都無精打采,搞不好又得在這鬼地方繼續呆下去。像阿奎說的,不早一點離開這種地方,遲早會瘋掉的。
吃完飯出來,李元斌忽發奇想,要到樓頂去看月亮。他的提議,立刻得到了白雨欣和沈曉楠的擁護。年輕人就是愛玩,都這樣了,還有興趣去看月亮。不過在這遼闊的草地上看月亮,確實別有一番風味。於是大家都順著蜿蜒盤旋的樓梯,直朝樓頂走去。
高山草原的月亮就是和別處的月亮不一樣,看上去特別的清朗,而且還比別處的月亮稍微大些。如果晚上能夠站在這座白宮似的建築物上,吹吹夜風,和身邊的朋友嗑嗑瓜子,聊聊天的話,日子自然過得愜意。
隻可惜,在大和尚洞的經曆幾乎讓我魂飛魄散,這時候哪裏還有雅興去賞月。不過李元斌和沈曉楠他們卻沒有我這麼大的壓力,由於記不得曾在洞內發生過一些什麼,他們才會這樣天不想地不想地盡情玩樂,幾個人在屋頂上的那片光滑的水泥板上抓抓打打。
鬧了一會,白雨欣好像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退到一邊去了,隻留李元斌和沈曉楠繼續嬉鬧著。
“主任,你們玩,我去下樓下的洗手間一趟。”白雨欣過來和我打招呼。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如果是沈曉楠,我會派一個人跟著去。但聽崔思貴聽,白雨欣練過跆拳道,我也就沒有多想了。
大概過了十分鍾左右,樓下隱隱約約地傳來打鬥聲。我通過樓層與樓層之間的那條縫隙往下望,便看到了沈曉楠在和一位黑衣人搏鬥。黑衣人手中金晃晃的武士刀閃閃發光,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不好!白雨欣和別人打起來了。”我邊說邊往樓下跑。
阿奎他們隨後也跟著我一起從樓頂跑下來,直奔五樓的走廊中去。
見有人過來,那持刀的黑衣人靜靜地站在了一邊,停止了對白雨欣的攻擊,口中依依呀呀地說著一些眾人都聽不懂的話。看得出來,對方是日本人,至於是什麼樣的日本人,我就無從得知了。
“雨欣,你的手……”沈曉楠走到白雨欣身邊,看著她被鮮血染紅的手指。
“不礙事!一點小傷。”白雨欣回頭對沈曉楠說。
那黑衣人還在說話,隨後白雨欣又用日語和他說了幾句。我見對方有些激動,想要再次撲過來,便主動站出來,將記者證從衣袋中取出,丟給了他。那黑衣人將我的記者證拿在手中看了看,明白了我們的身份,於是什麼也沒有說就離開了。
我問白雨欣:“那人和你說了些什麼,你們怎麼打起來了?”
白雨欣掏出一張餐廳紙把受傷的手指給包裹起來,然後回答我說:“我從洗手間出來,本來打算到樓頂找你們,經過走廊時發現其中一個房間裏有日本人在談話。我在學校裏學過日語,能夠大致聽懂他們的語言。他們其中一個說不想依附於美國佬,然後,另外一個說,暫時離不開白溪林場。感覺他們是在談論著一個項目什麼的。總之與美國人,日本人,還有白溪林場有關……後來那黑衣人發現了我,就和我打起來了,說我是不是想要盜取他們的商業秘密。”
“商業秘密?什麼商業秘密?”阿奎不解地問。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看來白溪林場裏邊有些名堂,不然一個林場,不可能擁有這麼雄厚的資金,能夠用裝甲車巡邏,然後雇用美國人,買直升飛機,並修建白宮式的辦公樓。更重要的是,這裏總是人來人往,大家看上好像都比較忙似的。
崔信強走到白雨欣身邊,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口,之後轉過身對我說:“牧主任,白溪林場的水很深,咱們一下子摸不透,這些東西,咱們還是不管吧。大家都回房休息,明天一早一同回去吧。”
看到白雨欣受傷,我心裏也不好受。不管怎麼說,白雨欣也是和咱們一同來的,人家還是小妹妹一個,我這個當主任的,怎麼能夠看得下去呢。所以我很爽快地同意了崔信強大叔的想法。其實,到了這裏,我知道我已經陷進去了,這是我的職業使命所導致的,當一個從事新聞媒體工作的人,發現一條比較有價值,甚至是關係到國泰民安的事情,怎麼能夠坐視不理?
但是當前是先順利離開這兒,其它的事情,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