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駭人絕筆書(2 / 3)

正想著離開,就聽崔信強大叔說:“大家安靜,不要走動,你們聞聞,是不是有股糊味?就像豆子燒焦了一樣?”

的確,大家都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糊臭味。這時,礦燈的光線漸漸變得模糊了,一陣灰蒙蒙的大霧正從地下河的表麵往上升騰,開始在山洞中彌漫。

白雨欣急忙從衣袋中掏出塊手巾捂著嘴巴,“牧主任,你們……快把嘴巴捂上,我懷疑這裏邊有毒氣……”聽她說有毒氣,大夥腦海裏瞬間閃過日本人放毒氣彈的畫麵,頓時一片驚慌,有帽子的用帽子捂嘴,沒帽子的用袖子,總之不超過五秒鍾,大家都已經把嘴巴給捂得嚴嚴實實了。

盡管當時所有的礦燈都已經打開,可洞內的光線依然很暗。一種極度的恐懼感襲上每個人的心頭。此時此刻,沒有人走動,也沒有人說話,大家好像都在靜靜地等待著一點什麼。

往前走了十幾分鍾,寂靜中,最先說話的是李元斌,“牧哥,咱們這是要出去嗎?我看,咱們都回家吧!不要在這裏玩了,這裏,一點都不好玩。”

阿奎甩了甩額頭上的汗,“走吧!都……”

他的那個都字剛從嘴巴吐出,那陣灰蒙蒙的大霧中電閃雷鳴般飛出一道黑影,直奔沈曉楠去了。接著,沈曉楠的整個身子就像被一根繩索提起來般,一下子跳到了半空中,正快速地朝地下河的方向跌去。

在場的人反應最快的是苦吟道長,他彈足一跳,直跳起一丈多高,伸手就用兩個手指頭扣住了沈曉楠的腳後跟。由於加上了苦吟道長的體重,最終沈曉楠沒有落到地下河裏,而是和苦吟道長一起摔在了地下河的淺灘處。

苦吟道長在岸上,沈曉楠一半身子泡在水裏,正漸漸往下沉。

這時,大家都驚醒過來了,阿奎和我,還有崔思貴等人都顧不得會不會掉進地下河裏,直接衝到河灘上,拽的拽手,拽的拽胳膊,使勁將沈曉楠往外拖。特別是李元斌,他甚至跳進了水中,結果和沈曉楠一樣深陷進泥沼,不得不叫大家救命。

最終沈曉楠和李元斌都被大家拖上來了,沈曉楠一上來就抱著李元斌嚎啕大哭。

崔信強用礦燈照了照沈曉楠的腳脖子,看到一條紅色的勒痕,然後沉思了很久。

沈曉楠是上來了,但是她的一隻鞋子卻永遠留在了地下河中。

接著,霧氣散開了,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寧靜。

有了這次驚心動魄的遭遇,我再也不敢帶著阿奎他們在洞內停留了,畢竟咱們不是專業的探險隊員,很多野外生存能力根本就不懂,說白了也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想要成大器,在這樣複雜的山洞中搞出點名堂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本以為隻要我發話讓大家回去,一切麻煩也就沒有了,可是胡大記者卻站在一邊,傻了一樣的一動不動。“牧主任,咱們迷失方向了,往哪邊走啊?”

阿奎看了看周圍,這才發現周圍的環境如此陌生,根本就不是我們剛來的時候碰到的那條地下河,因為很明顯,我們剛來的時候碰到的那條地下河的水流很急,能夠很清楚地聽到河水撞擊礁石的聲音,可是現在呈現在大家眼前的,隻是一條死水河,要不然沈曉楠的鞋子也不可能會被淤泥拔落。

“媽的,你不是有指南針嗎?怎麼會迷失方向呢?”阿奎有些心急了。

胡大記者很委屈地說:“奎哥,指南針在飛轉,它不停下來我怎麼知道哪邊是南方。”

我一把將指南針奪過來,心想莫非它是永動機不成?

可邪門的是,那指南針果然和永動機差不多,一直都在旋轉,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

這樣的景象把我嚇住了,於是就把指南針遞給白雨欣,看她怎麼解釋。

白雨欣看了一會說:“主任,我估計這裏邊有巨大的磁石。”

阿奎將指南針拿過去看了看,然後直接丟進地下河裏,“什麼破玩意兒,還名牌的,奶奶的,要拿就拿一個管用點的東西過來,竟買馬貨!”

沒辦法,大家隻能到處找能夠通向來路的出口。我心想,這一路,沈曉楠和白雨欣都在做記號,隻要我們能夠將那些記號找到,一切就好了。

可是,一行人在洞內曲折的通道裏迂回了許久,卻始終沒有找到來時的路。後來總算找到一條出去的岔道了,大家才欣喜若狂地朝外邊跑去。

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之中,絕望總是比希望來得更快。當大家從地下河那邊,順著那條岔道跑出來時,眼前出現的六條岔道頓時讓大家傻眼了。阿奎抱著頭蹲在地上一邊喘氣,一邊說:“媽的,這什麼破山洞,怎麼轉來轉去,就像迷宮一樣!”

胡大記者和崔思貴他們都齊刷刷地看著我,希望我能夠拿個主意。我覺得,在迷失方向的情況下四處亂走,不但浪費了礦燈中的電量,而且搞不好還會再次遇到危險。所以現在,不如就像剛才的苦吟道長那樣,在洞中好好坐上一坐,說不準眼前突然洞門大開,大夥都能平安出去。

大家都聽從了我的吩咐,坐在地上休息。為了緩解壓力,白雨欣還掏出一些夾心餅幹出來,分給大家吃。不一會兒,隻見苦吟道長側耳凝聽,從他的表情看,他好像聽到了一點異常的動靜。“有東西!好像挺多的樣子,正在朝咱們這邊過來。”

胡大記者馬上跳起來,神色驚慌地問:“是什麼東西?鬼嗎?”

苦吟道長沒有回答,不過,隨後出現在我們周圍的,無數雙閃閃發光的綠眼睛,已經替他做出了回答。我用礦燈往綠眼睛的地方一照,一個兔子般大小的東西,就出現在了大夥的視野之中。“大叔,你看看,這家夥,到底是什麼?”我回頭問崔信強大叔。

崔信強大叔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這是大老鼠,《詩經》上說的,就是這玩意。”

沈曉楠的身子不停地抖著,“有……有這麼大的老鼠嗎?”

阿奎說:“在這地方,啥可能都有。我看這些大老鼠,好像是聞到咱們手中的食物香味了。這樣可不行。一隻兩隻,幾十隻咱們能夠對付。可,你們看,這些大老鼠,成千上萬的!太壯觀了,咱們,得繼續往前走,盡快離開。”

李元斌抱著沈曉楠,“可奎哥,咱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啊!”

苦吟道長精神抖擻地站著,“天無絕人之路,多想想,肯定有辦法走出去的。”

眾人撿起石塊,朝大老鼠呼呼地扔過去。大老鼠見石塊飛來,紛紛讓出一條路。大夥突出重圍後,又是一陣無頭蒼蠅似的亂跑亂撞,結果,竟然來到了一個密室一樣全然封閉的空間。在那兒,大夥看到了一塊重達數噸的條形石塊,就像豆腐一樣,方方正正地擺放在那兒。

阿奎開玩笑說:“前麵沒路了,你們看看這石頭,像不像是古人的石桌?”

胡大記者立刻跑上前去,摸著石頭,“豈止是古人的石桌,我看,搞不好就是諸葛亮睡的床。如此光滑,如此結實,除了諸葛亮,還有我胡大山,誰有福氣享用?”說完,一個醉羅漢的姿勢,躺下去了。可胡大記者還沒躺下去一分鍾,就見他慌慌張張地爬起來,然後朝眾人喊:“石頭,石頭上麵,有……有字!”

我和阿奎幾人簇擁上去,隻見光滑平整的石麵上寫著:“王福生,絕筆!”

在王福生絕筆這五個字下麵,又有一排小字:“本人在此靜坐,二十七天,隻喝水,不吃飯!後人見到此遺書,說明,你也快死了。嘿嘿!”

看完這些文字,眾人的情緒,都低落到了極點。難道,我們真的要和,這位名叫王福生的人一樣,被困死在這裏嗎?王福生,他的字在這兒,可他的屍體呢?

見我在密室一樣的洞廳到處尋找,阿奎說:“不用找,屍體肯定被大老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