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藤椅上的老人冷聲喝道。
“嗬嗬。”張遠明同樣冷笑,轉身推開門而去。
“二少爺。”門口候著的管家,見著張遠明冷顏出門,趕忙側身讓開。
張遠明看也沒看他一眼,離開。
年老的管家不禁搖了搖頭,輕聲推開了麵前的門,走了進去,看著裏麵木然坐在藤椅上的老人,恭敬叫道:“老爺。”
“來福,你先出去吧。咳咳咳……”藤椅上的老人歎了口氣,說道,咳嗽起來。
“老爺。”叫來福的老管家見此擔心地叫道。
“咳咳咳……出去吧,咳咳。”藤椅上的人不住咳嗽,還是伸手搖了搖。
“是。”年老的管家隻得恭敬地低身出了書房。
“咳咳咳……”屋裏藤椅上的人依舊咳嗽不停,最後無奈地閉上了眼。
“二哥。”張遠明剛剛轉過樓道,到另一頭轉角,突然有個年輕活潑的身影朝他奔來,同樣活潑跳脫的聲音響起。她是張家唯一的千金,正室之女,和張氏長子張智宏是一個母親,叫張智妍,前不久才過完十八歲的生日。這個張氏董事長張天霖年老得到的女兒,對她極其的寵愛可以想象出。
“妍妍。”張遠明冷著的麵容這時緩和了下來,一笑。
“二哥,爸爸他又找你了啊。”少女皺著好看的粉嫩麵容,問道。
“嗯。”張遠明點了點頭。對於這個單純的妹妹,他冷不起麵孔。或許是她與他腦中一個同樣單純的女孩在某些方麵的相像。
“哦。”張智妍嘟著一張小臉,悶悶地說道,突然想到什麼,又補充道:“爸爸最近雖然有點凶,不過平時他都是很好的,二哥你別生他的氣。”
張遠明嘴角掛著的笑淡下,沒有說話。
“二哥,和我一起去看大哥好嗎?剛剛醫生說大哥病情又進一步惡化了。”說道大哥,張智妍突然心情低落了下來。
“嗯。”
年輕可愛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拉著張遠明的手臂,兩人一道下樓走遠。
張家加上張遠明這個一月前才被認回的私生子,總共隻有三個子女。少女口中的大哥,正是老大張智宏,之前他一直是張氏的接班人。一個月前突然他突然在上班途中暈倒在地,送到醫院時被查出患出了腦癌,且是晚期。奈何張氏也算是家大業大,對於晚期腦癌這樣的疾病還是無可奈何。
這樣突然的消息,讓全家都震驚不已。尤其是這些年退居幕後當了董事長的張天霖,更是深受打擊,整個人都老了一圈,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才招回了自己那個一直流浪在外的私生子,甚至還不惜認回。
這些天以來,醫生已經給張家下達了病危單,委婉地讓一家人做好準備。說是準備,其實也就是準備料理他的後事。
張遠明一直不恥張家,但是這個大哥,卻是對他很好,之前兩人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重症病房裏,張智宏已經安靜睡去,要不是他臉上戴著氧氣罩,隔著透明窗戶看去,倒是一個正常入睡的人。
走道外,一個滿頭花白、衣著得體的婦女坐在醫院設置的長椅上,靜靜地看著裏麵熟睡的男子,她的眼睛早已浮腫。
張遠明和張智妍到醫院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媽媽。”張智妍走過去扶了扶坐著的那位頭發花白的婦女,小聲叫道。
沒錯,這個頭發花白的婦人,正是張智宏和張智妍的母親。突然間要失去兒子的悲痛,讓她措手不及,悲痛無以複加,就連女兒扶她時,她也沒有反應,眼睛依舊一眨不眨地盯著病房裏麵的那張安靜的睡顏。
張遠明站在一側,同樣安靜看著病房裏的人。
“工作還順利吧?早點休息,晚安。”
睡之前,舒靜曼照常收到了某人的回信,簡單的一個字:“嗯。”
舒靜曼一笑,他似乎永遠都隻會回這個字。
突然想到穆煜澤是去日本出的差,時差上說,他那邊的時間要比她這方足足快了一個小時。
現在是夜間十一點半,那他那邊就是夜間十二點半,舒靜曼不禁皺眉:這麼晚了,他居然還沒有睡。
手機突然震動。
“後天來機場接我。”
發件人是:煜。
強硬命令的口氣。
讓她去接他還這種口氣,舒靜曼賭氣在手機屏幕上寫到:不去。
隻是還沒發出去,手機突然又進了一條短信息。是同一個發件人。
“想要什麼禮物?”
舒靜曼一愣,收回點擊發送的手指。
“沒有想要的。”
“想一想。”
“真的沒有。”
過了一會,那邊的人似是賭氣回到:“那就不給你買了。”
“嗯。”舒靜曼倒是不在意。她對禮物這種物件本就陌生。
“我睡了。”
“嗯。晚安。”
東京一家六星級酒店總統套房內,穆煜澤一身黑色真絲睡衣,身子倚在沙發上,深邃的目光盯著手機。這時,原本安靜的男人突然薄怒,“這個小女人,對著他既沒有女人該有的萬能撒嬌,而且居然無欲無求,他該說她什麼好?還讓他怎麼收複她?”梁淩風那幾人給他支的招是完全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