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就感冒了。”舒靜曼輕聲回答道,指了指房間另一張病床,示意袁麥東小聲一點。那張床上的別人沒有被吵醒,可是陪床的人已經是一臉不悅地看過來了。
“哦。”袁麥東後知後覺地摸了摸嘴唇,朝對方抱歉地點了點頭,一臉不悅的那人才撇了撇嘴,看了看床上的病人,低頭繼續讀報紙。
“你什麼時候生的病啊?嚴不嚴重?”袁麥東壓低了聲音,卻是急急地問道,一邊打開給舒靜曼帶來的粥。
“沒事啦,應該是這兩天天氣突然加冷的原因。”舒靜曼笑著伸出右手接過袁麥東遞過的粥盒一邊嚷著餓了。
“你不方麵,我給你抬著你吃吧。”袁麥東伸手給舒靜曼抬住粥盒,方便她用沒有打點滴的右手能拿著勺子。
“謝謝你,麥冬,你人真好。”舒靜曼一邊吃著粥,一邊“感激涕零”。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病了?”舒靜曼開口問道。
盡管心裏有個答案,但還是不敢確定,忍不住求證。
“是穆總告訴我的。”袁麥東老實回答。
“哦。”盡管已經猜到,直接聽到和猜到還是不一樣。那個看起來冷漠非常的人,其實也沒那麼冷漠,有的時候,就比如今天把她送到醫院,卻不發一語,算是……算是關心吧。
雖然冷冷的,別扭的樣子卻很可愛。
舒靜曼不自覺地翹起了嘴角。
“靜曼,穆總怎麼知道你病了啊?剛剛齊銳突然跑到我辦公室裏,讓我趕快來這裏找你,我當時著急,還以為你怎麼了,就問了他是誰告訴他的,他告訴我是穆總。是真的嗎?”袁麥東一臉驚異地問舒靜曼。實則齊銳給她說是穆煜澤說的時,她就已經驚呆了,穆煜澤平時冷冷的,怎麼會有國際時間來關係一個下屬的身體?
舒靜曼點了點頭,把事情前因後果精簡如下地講了一遍給袁麥東聽。
“我和穆總一起參加一個商務會談,然後我感冒了,穆總請了假給我,我就來這了。”
“就這樣?”袁麥東不敢相信地看著舒靜曼。第一次她得知自家總裁居然關心下屬了,原本還以為會有很精彩的劇集,沒想到這麼平常如常,宛如一碗白開水,平淡無奇。
“是啊。”舒靜曼點頭。
“啊。”袁麥東失望。
說話間,有護士進來為舒靜曼換了瓶點滴。
“請問還有多少瓶?”舒靜曼向護士小姐開口問道。
“還有三瓶。”護士小姐笑著回答她,禮貌地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舒靜曼忍不住就看了看被子上的表。之前打點滴紮針時她取下來手腕上的表,放在了被子上。
“靜曼,我說你啊,年紀小小,工作幹嘛那麼拚?沒聽說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嗎?”袁麥東看著舒靜曼看表的動作,忍不住就說道,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沒有啦。”舒靜曼笑,一臉無謂。
“不和你說了。”袁麥東佯裝生氣,頭偏向一側,“對了,穆總已經允了我今天一下午的假了。”
“哦。”舒靜曼淡淡回答道,吃完了粥,接過袁麥東遞的紙,擦了擦嘴。
“所以說你就好好安安穩穩地呆在這輸液吧,不要讓我這個專業陪床的人失職。”
舒靜曼笑。
中間,有了袁麥東,舒靜曼放心地睡了過去。
袁麥東看著床上睡過去的安靜容顏,幹淨小巧的臉泛白,不禁搖了搖頭。
當天是袁麥東送她回去的,兩人沒有再回公司。
袁麥東在舒靜曼屋子裏東瞧瞧西瞧瞧,就是不坐下。
“是不是很簡潔很小?”舒靜曼打趣地說道,倒不是在自嘲。打完點滴後,她精神恢複不少。
袁麥東這才肯收回視線,毫不給麵子的點頭,“確實。”
舒靜曼:“……”
“你還是和你那個朋友住一起的嗎?”袁麥東坐向沙發,看到房間裏成雙的用具,問道。
“是啊,不過她找好房子了,這周應該就會搬走了。”
“那你一個人住倒也不是很小。”
“兩個人也挺好的。”
“咦?喜歡人多?”袁麥東好奇問道。
“倒也不是,有個朋友在身邊一起住著不也挺好。”舒靜曼回答道。
袁麥東“哦”了一聲,倒也不知道是不是表示讚同。
下午,江芳怡回來得倒還算早,看見舒靜曼在公寓裏時大吃一驚。
“我請了病假。”舒靜曼替她回答了疑問。
江芳怡這才反應過來舒靜曼生病了這回事,“好點沒有?”
“打了點滴後好多了。”
“你一個人去的?”江芳怡隨口問道。
“不是,還有另外一個朋友。”
“誰啊?她(他)沒上班?”江芳怡問道,要是她不上班也會陪舒靜曼一起去的。
“之前給你說過的麥冬,老板也給她批了假條。”說到這裏,舒靜曼不自覺地閃了閃神。
“你們老板這麼好?”
“嗯。”舒靜曼悶悶地發出一個鼻音,沒有在搭話,任江芳怡在那開始興致勃勃地讚揚那人的善良仁慈、偉大寬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