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穆煜澤這人臉皮太厚,常人無法理解。
舒靜曼安慰自己。
“穆總,那我先走了,您也早點回家。”舒靜曼客氣回答。
這次,舒靜曼沒有再收到對麵人戲謔的回答,心裏慶幸,轉身就徑直向辦公室門方向走去,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不然,室內空氣一瞬間為什麼開始變得低沉了,好似被寒冰凍住了一般。
雖然告訴自己不要好奇,不要回頭,但是舒靜曼還是忍不住看了看身後的人。
穆煜澤還是他剛剛那副漠漠然的樣子優雅地坐在他的新辦公椅上,隻是那雙戲謔逗舒靜曼的眸子突然就禁止不動了,又變成了舒靜曼從來看不懂的深潭般的黑,有那麼一瞬間,舒靜曼覺得他在悲傷。
可是掃到舒靜曼突然又轉回的視線,那雙眸子馬上又收緊了,變成了有些無所謂的黑,同樣是舒靜曼看不清的幽深的黑。
不管怎麼說,想到之前自己在他生病時那樣對他,他那樣一個很有潔癖又特別講究的人,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肯定從沒有人那樣“惡劣”地對待過她,雖然說她是在幫他。還有,今天他在身後叫她,當時他身邊圍著好多記者,現在好好想起來估計是想讓自己去幫他拜托那些記者吧,可是她裝作沒聽見,頭也不會就跑了。赤裸裸滴挑戰了他的權威,他心裏肯定不服吧。
算了,說幾句話又不會掉幾斤肉,自己還是給他小小地道個歉吧!省得這人鬱悶的難受。
“穆總,對不起,我現在給你正式道歉。”舒靜曼突然挑頭對著穆煜澤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仗勢,卻突然把大班椅上的穆煜澤小小奇了一下,蹙眉。
她要幹嘛?
“穆總,都是我不對,我不該在您感冒時乘人之危,置你命令不顧,做了一些不該有的事。還有……其實今天在年會上您在後麵叫我時我是看見了的,隻是我故意裝作沒看見跑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舒靜曼低頭一骨碌數著自己犯的錯,雖然她心裏還是有些不平衡。
穆煜澤目瞪口呆地看著舒靜曼陳述完畢她的“罪狀”,他的鬱悶確實是消解了不少,心裏本來也是很舒暢很舒暢,可是還是假裝地“咳咳”幹咳了兩下,裝模作樣地開口說道:“依照你犯下的錯,本來我是應該把你開除了的,但是——”
舒靜曼靜靜聽著,一顆心提起,心想他不會真把自己給開除了吧,那就真的是太忘恩負義了。
“但是,我這次決定饒過你,就不開除你了,但是——”又是但是,舒靜曼心裏咒罵,最怕從穆煜澤嘴裏聽到但是二字,因為後麵的內容一般都是不好的。
穆煜澤放慢了語速,腦中盤算,裝作難為情地思考了下,“請我吃飯。”
請他吃飯?
確定?
舒靜曼狐疑地看了穆煜澤一樣,後者給了她一個很堅定的眼神。
“今天?”舒靜曼問。
“今天。”穆煜澤很肯定。
“現在?”舒靜曼繼續問,心裏糾結。
“現在。”穆煜澤已經有些不耐煩,不就讓她請吃頓飯,至於那麼麻煩嗎?他都肯賞臉去。
“可是……可是我今天下午已經和別人約好了。”舒靜曼有些為難,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她今天下午確實有約了,因為之前袁麥東總鬧著要張遠明請吃飯,可是一直沒有找到一個統一的時間,為了找一個合適時間,幾人早在幾天前就約好今天晚上誰都不許有事,必須到場讓張遠明請吃飯。
之前年會結束時,舒靜曼和袁麥東出來和張遠明還是有遇見,互相確定無誤,發短信問了米初雪,米初雪也表示沒問題。
可是,現在……
果然,聽到舒靜曼的話,穆煜澤臉一下子陰霾了,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吐出:“舒!靜!曼!你是要告訴我你有約了嗎?”
舒靜曼小心翼翼地點頭,畢竟先有約了嘛,想著穆煜澤肯定是會體諒她的為難,會主動把時間推後。
舒靜曼果然是不了解穆煜澤,因為穆煜澤馬上開口回答她:“馬上打電話,推掉。”口氣十分霸道,理所當然。
“不行。”舒靜曼還是堅持,大家好不容易約好一起吃飯了,總不至於就這樣推了,她做不到。
“就說你有急事。”穆煜澤不耐煩地說道。
“我……”
“我隻給你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你自己衡量。”看舒靜曼一副為難的樣子,穆煜澤幹脆放鬆了,也不逼她了,讓她自由選擇。
可是穆煜澤看舒靜曼的眼神,分明就是你要是敢拒絕我的話,你就死定了!
“我沒錢請你吃高檔的東西。”舒靜曼作最後的爭鬥。心裏想這人是絕不會和自己吃路邊攤的,然後他就會知難而退了。
“沒關係,從你工資上扣。”穆煜澤說得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