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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時我還真有點佩服賈威,他總是對生活充滿激情和憧憬,把生活想象得美好無比。

就好像同樣是一顆星星,他永遠是閃爍跳動的那顆,而我卻顯得低垂無光,消沉頹廢!

(十九)

伊人飲吧裏正放著克萊德曼的“愛的協奏曲”。我感覺整個人都掉在了音樂裏麵,逼得我透不過氣來。

永無休止的思潮,說不盡的悵然,如一注潺潺細水,不斷在心河流淌著。我的心,伴隨著“愛的協奏曲”的淒涼基調,在一節一節地往下沉淪沉淪。

這時,我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說:“一杯橘汁。”

我的心突然就莫名地跳了起來,跳得非常厲害。這聲音,似乎是在哪裏聽到過的,但到底在哪裏,我卻搞不清楚。

我感到非常緊張,緊張得連身體都有些僵硬了,僵成了一塊木頭。不知是什麼力量,將我的頭猛一下扭轉了一百八十度,我的目光就不自主地朝門口看去。我看見一個身材略胖,滿臉脂粉的女人走了進來,坐在我背麵的作為上,嘴裏還嚼著塊口香糖。

哪裏有葉華的影子?

“嘿嘿……”我不得不因自己的傻而苦笑一聲。

我突然十分想念她,好想能再見上她一麵,哪怕隻是一麵。可是,她在哪裏呢?

終於,又是一個自我蹂躪的時刻到來了……

嗬嗬,我又何嚐不知道,我們是永遠也不可能再相見的了。可是,每當這樣一個現實映進我腦海中時,我卻莫名其妙地感覺到她手梢上的留給我的那絲冰涼的氣息。那種氣息,能穿透我的脊背,將我脆弱的腰杆凍結。來自自己心裏的餘溫和自我安慰,已經沒有辦法融化我的心結,我知道我是在因她的不幸而長期憂傷著,並試圖做出一些沒必要的努力和心理上的超脫。

在這麼一段寂寥而思念的日子裏,我除了無情地灼傷著自己的感情,把自己屠殺得心血長流之外,還在不斷地希望著我的希望,期盼著我所要期盼的東西。

這一年多來,我幾乎每個晚上都會做一些有關她的夢。我夢見我失落在大街上到處尋覓她的影子的情形,我夢見她見到我時興奮而憂鬱的表情和滿心的欣喜,我夢見我一年多沒有見過她時的泛濫的思緒和少有的惆悵,我還夢見她在我的心空中避避閃閃,影影綽綽,捉摸不定的慌張……

可是,每當我從夢境中驚醒過來時,我的心總是出奇地痛。強烈的痛覺,扼殺掉了我長達幾十年的生命,荒廢了我的靈魂。我的生命突然一刹時變為虛無。心裏便覺得空空的,空寂得像無邊的夜,像傳說中的黑洞,像一片墳地。

算起來,和葉華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過半年。可是,卻是我人生中最為快樂的時光。尤其是那個打工的暑假,因為有她,我的時間才過的那麼的快,快得讓人都有些追溯不及……一副副久違了的畫麵,不斷演繹著我和她的過往……

時間像秋日五泉山公園角音樂噴泉下斑斕的七彩虹滲入眼簾——快而有色彩。轉眼間新的學期又來了。

校園內又恢複了昔日繁忙的景象。同學們一個個或重負累累,或行色匆匆,或笑容可掬,或動作頹廢,紛紛擾擾的返校了。

很多剛回到學校的同學,跟駱駝似的背負著行李包,拉著旅行箱,吃力地在校園來回穿梭。

大一新生也接二連三地報到了。

這可樂壞了賈威。他曾經信誓旦旦地說今年一定要找一個大一的純情少女做女朋友,也算是為他曾經的單身生活挽回一點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