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振國憤怒不已,一口氣吼出來之後眼淚也憋了回去。
他重新把剪刀奪過來,深吸一口氣,“我自己來!”
孩子都是敏\\\/感的。
這會兒察覺到簡振國自己的情緒都不正常,這會兒也開始嚎哭。
“打鎮定劑!”簡振國直接下令。
周圍的助手都被嚇懵了,“教……教授……”
“不願意做的,今天就從我這裏走出去!以後我也不是你們的教授,你們也不是我的助手!”他頓了頓,“要麼……就好好配合我!”
針……
一共打了三針。
一針鎮定,打在胳膊上。
兩針麻醉。
而且那兩針麻醉全是長針,一根從她們後背的脊髓中穿入,一根直接打在了頭上。
一個是全身麻醉,一個是加大劑量的局部麻醉。
那種刺痛就算是大人都很難忍受,怕是要哭出聲來,更遑論兩個孩子。
但她們太弱了,掙紮根本無濟於事。
簡振國的針推的又穩當,很快,兩個孩子很快就被送到了手術床上。
成了真正的待宰的羔羊。
簡寧心裏特別慌。
“爸爸……”
簡振國別開頭,不看她。
她又看向躺在自己身邊的姐姐,卻發現姐姐並不是和她紮的針一樣,她的針……要比她的針更細一些,也就是劑量上要小一點。
她更慌了,“爸爸……不是要給我剪頭發嗎?”
之前媽媽給她們剪頭發,都不用躺到床上的,隻需要坐著,一會兒就能結束。
她兜裏的糖豆因為她平躺下來,一點點從兜裏向外傾瀉。
砰砰砰。
一顆顆,七色的糖豆像是破碎的彩虹一樣,落到了地上。
簡寧想伸手去夠,“爸爸……那是我要送給媽媽\\\/的禮物……”
簡振國從地上撿了兩顆放到她手裏,“給你了,拿好,等幫爸爸解決這個難題,爸爸就帶你出去給媽媽送禮物。”
“你騙人!”簡寧抓著那兩顆糖豆,糖豆在手裏慢慢被她攥緊、攥碎,在手心化開一片粘膩的稠,“我現在就要見媽媽!”
“別哭了!”簡振國有些詫異。
這個孩子的身體比他想的還要好。
都打過一針鎮定劑了,藥效生效居然沒這麼快。
他靜靜看了她一會兒,簡寧終究是強弩之末了,沒一會兒,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隻有那雙眼睛,死死地看著他。
像是一種拷問。
“爸爸是真的愛你的。”簡振國站在她身邊,“你用這樣的眼神看著爸爸,爸爸很難過。”
他說著,閉了下眼睛,然後看向助手,張開胳膊,“開始。”
很快,就有人幫他穿上了手術無菌服,也遞上了手術刀。
簡振國看向她們,長長地舒口氣,“記住我的話,夫人如果過來來找,你們就說我帶著她們出去玩了,還沒回來。”
“嗯。”
其實感覺不到痛。
但一切都是有意識的。
從身體裏流血的感覺像是之前看過的水管流水的感覺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身體成了一個水龍頭。
在曰曰向外流淌。
流的太多了,就會有人拿一塊紗布狠狠摁住。
然後將那塊浸滿了血的紗布丟到垃圾桶裏,留下一聲沉悶的回響,狠狠敲在她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