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家裏藏著一包槍。
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就像是個很大的炸彈在耳邊被人拉了導火線,我甚至能聽見,那導火線即將燒到頭的呲呲聲。
我們還是沒看清秦三的危險性。
要不然,我也不會傻到要跟他合作。
三哥的話點醒了我,秦三是個沒有軟肋的人,沒有軟肋也就代表沒有情感,他既然能毫不猶豫的背叛三哥,也就代表有一天他能毫不猶豫的背叛我們。
這就是當叛徒和內奸的壞處,到頭來,兩頭誰都不會相信你。
秦三的表情煞白,很明顯,三哥這句話紮到了他的肺管子上,同時也紮到了我的肺管子上。
這個秦三不光走私煙,還窩藏槍支,這是重罪,判多少年,怎麼判,自然不用我多說。
差一點,我就上了秦三這條賊船,然後再也下不去了。
我是想賺錢,我也敢承擔風險,可是我不敢承擔這麼大的風險,我不想有命賺沒命花。
秦三用手掐著自己的腰,慘笑的看著三哥問“那您的意思是?把槍交出去,舉報我嗎?”
“流氓從來不會跟警察合作,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我不會舉報你,但是我會廢了你,你有怨言嗎?”
“窩藏槍支會被判十年以上,你廢了我和被判十年好像也沒什麼區別,三哥不如你還是舉報我吧,廢了我,我可不敢。”秦三的麵色開始一點點變黃,眼神裏的殺氣也越聚越濃。
秋風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
一切,都是血戰之前的渲染。
烽火,即將在這裏引燃。
從今往後,我們將再無寧靜。
月亮慘白,就像我的臉色。
狼煙,即將四起。
因為那是五百萬的價值。
秦三的人已經開始去摸褲腰裏藏著的刀了,廠子的大門緩緩關上。
關門的人,是秦三的人。
三哥依舊麵無表情的看著秦三問“什麼意思,想拚一下。”
“藏槍也好,廢我也好,三哥我好像都沒得選擇了,我跟了你十年時間,這十年裏,你給了我溫飽,但你始終沒給我發財,但你自己已經發財了。
我沒辦法,我隻能自己支一攤,做這事了,這不能怨我,你給我們立規矩,這不讓幹,那不讓做,自己一票幹五百萬,我們也是人,我們也要錢。
三哥,總不能你賺五百萬,讓我們兄弟賺五千吧。”
秦三握著那把砍刀,眼神迷離,他的人呈包圍狀,把三哥他們的路都給封死了,看來,秦三是打算在這裏殺了三哥。
我沒動,於仁也沒動,我不知道這個時候我應該怎麼做,我隻是想賺錢,並不想摻和進恩恩怨怨之中。喵喵尒説
但這好像是屁話。
你既然決定賺這個不義之財,那你就要摻和進這恩怨之中。
有些路,你走了就無法回頭。
有些船,你上了就再也下不來。
這一刻開始,我才明白過來,我早就不是單純的商人了。
我是個撈偏門的商人。
而現在我經曆的這一切,都是撈偏門者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你記住,所有的錢都是沾著血的,要不然我們為什麼管錢叫血汗錢呢?
錢越多,沾著的血,也就越多。
三哥還是胸有成竹的站在那,他既然敢帶著人來圍我們,就一定考慮到了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秦三的目光看向我,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散發著強烈的光芒,他是想告訴我,這是機會啊,殺了三哥,我們的麻煩就全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