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們的青春嗎?

當青春不再的時候他們又該如何麵對呢?

大本基本上不看電視。

有時隨便撒摸上幾眼。

他不會為電視煩惱。

而我與他不同。

我喜歡看電視劇和電影。

還有一些綜藝節目。

這就和教授發生了不可避免的衝突。

體育我不擅長也不喜歡。

從小我就體質虛弱。

在學校裏體育老不合格。

學校舉辦各式各樣的運動會也沒有我的份兒。

我隻能為運動員呐喊助威。

後來我學會了寫詩。

有幾次我負責為運動員寫讚美詩。

我終於找回了一些麵子和自尊。

那天教授從外麵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有比賽,怎麼不看呢?”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他是跑著上樓的。

從剛才的腳步聲我們聽出來的。

“什麼比賽啊?我們看電視劇呢!要看你去網吧!”我不耐煩的說道。

“你說什麼?又不是你家的電視,隻允許你看就不允許別人看嗎?”他分辨道。

“這麼多人看呢!又不是我一個人!”我望著周圍的人說道。

“那我可不管,今天的比賽有姚明!”他上來就要搶遙控器。

“你幹什麼啊?”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躲閃著。

“看個電視還爭搶,也太沒勁了!”黑哥也站起來走回裏屋。

“快點兒,一會兒完事了都!”他望著我。

眼神裏充滿了孩子跟父母乞求糖果的可憐。

“隻給你看一會兒,一會兒給我趕快撥回來,聽著了嗎?”我生氣的說道。

然後把遙控器遞給教授。

教授把電視調到體育頻道。

畫麵上出現了兩個人正在吐沫飛濺的侃球。

我最討厭這樣的人。

不懂還裝懂。

對別人的事情大談特談。

似乎他們是這方麵的專家學者。

住在這裏的人是無信用可言的。

我是這樣認為的。

我不應該相信任何人。

“差不多了也該換換台了吧!”我趕忙提醒道。

“看這個不也很好嗎?”教授白了我一眼說道。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究呢?說話還算不算數呢!快點兒換回來!聽到了嗎!”我臉色突變的說道。

“遙控器在誰手裏就得聽誰的現在是!”教授眼睛一刻都沒離開過電視隨口說道。

“你不換是不是,我叫你看!”我衝上去啪的一下關上了電視。

“你關了我再開開不就完了嗎!”教授拿著遙控器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我可沒有教授的臉皮厚。

說實在話。

我最怕的就是跟這種人打交道。

真是遇見了小人。

我在心裏這樣忿忿的說道。

穿上一件外套一陣風似的摔門離去。

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我總是用單一標準要求形色各異的人。

我總是用我的標準衡量別人的善惡美醜。

這是我的缺陷和不足。

住在這裏的人渣都有各自的特點。

也充分證實了矛盾的特殊性原理。

中學的時候我們都學過哲學。

唯物論和辨證法時刻圍繞在我們的周圍。

那前政治包括三大類。

有經濟學,哲學,還有政治學。

我學的非常好。

每次班級考試的時候我都是第一。

這也是我感到自豪和驕傲的地方。

後來我們的老師都不管我了。

在他的政治課上我竟然做起了數學題。

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認為我是政治天才。

其實我隻是掌握了很好的學習方法。

我把經濟,哲學,政治三大類融會貫通起來。

真正達到了把書一點兒一點兒讀薄的佳境。

每個人都能做到這些。

我的答案總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可它卻是正確的。

我的同學送我一個外號。

“政治怪才”。

在他們的眼裏把我當成了一個神。

有人私下裏總向我打聽秘訣。

“你是怎麼想到的呢?”他好奇的問道。

“就是那麼想的!很簡單的!”我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怎麼想不到呢?”他又繼續問道。

“還是你沒學透徹吧!”我算是給了他答案。

但是不管我怎麼傳述我的學習經驗對他們都無濟於事。

每次班上考試的時候我還是第一名。

住在宿舍裏的每個人的經曆都是不一樣的。

但有一個東西是相同的。

頑強。

這是我們的共性。

我們渴望成功渴望幸福。

像天下所有正常人一樣有著對未來美好生活的無限向往和憧憬。

草根是什麼我並不知曉。

但我敢斷言我們就是名副其實的草根。

我們都是活在生死的邊緣。

每天都在掙紮徘徊。

就像一個監獄裏的犯人扶著鐵窗遙望著外麵。

當然這裏的人也有比較講究的。

諸如黑哥。

黑哥總是以仗義著稱。

這是我們都知道的。

他的仗義不僅是來自他的一言一行。

也來自於他的資格老。

住在這裏的人都是很短暫的。

隻有黑哥是比較長的。

在這以前他不知換了多少個工作。

可自打住進了集體宿舍後就走入了正軌。

再也沒有換工作。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

這裏的風水很好。

其實在我們的生活中也有類似事情的發生。

我觀察了宿舍裏的人。

我們的床鋪都是有區別的。

哪個屋裏的人上班的多都是一目了然的。

我不禁讚歎起風水的重要性。

我也由原來的上鋪挪到了下鋪。

宿舍裏有人離開了。

我的下鋪搬到裏屋去了。

他可能也適應不了客廳的吵鬧。

我於是住上了我向往已久的下鋪。

人都是這麼怪。

越是想得到的東西越得不到。

而這時的那種抓肝撓心的滋味屬實不太好受。

可當你某一天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東西的時候。

你卻沒有太多的欣喜和興奮。

反而是出了奇的平靜。

這就是人的慣性。

我曾經是如此想住到下鋪。

可真的住在下鋪的時候我又沒有什麼感覺了。

這隻是一個開始。

後麵的連鎖反應都是與電視分不開的。

我常常被這樣的瑣事困擾。

電視是宿舍裏的唯一消遣工具。

但無休止的吵鬧讓我每天都睡不好覺。

我想改變這些。

幾次我都犧牲掉自己的老臉。

甚至跟房東王姨訴苦。

但幾天後依然如故。

從我住進這個新宿舍的那一刻開始電視幾乎沒有停過。

有時深更半夜還在我的眼前晃動著閃光。

還有呼啦呼啦的巨大噪音。

我隻能這樣說了。

我們的那台電視也許是太破舊的原因。

效果一直都不很好。

也隻能收來十幾個台。

而且還都是重複。

我不禁懷念起沒電視的那些日子來。

雖然生活乏味單調。

但至少很安靜。

每時每刻都有鑰匙開門的聲音。

總有摔門聲。

總是打開電視。

一個人也能津津有味的看著。

我躺在床上靜靜的聽著外麵的聲音。

我為了能擋住外麵的燈光在我的床邊掛滿了衣服。

我把自己包了起來。

我期待著哪怕一秒鍾的安靜。

但那是奢望的。

剛有人把電視關掉就有人打開。

這是無可厚非的。

每個人都有看電視的權利。

我不能剝奪別人的正當權利。

“還看啊?能不能歇一會兒!也好給房東省點兒電!”我從裏麵說道。

“我剛打開,我就看看電視怎麼了!”那個人的聲音傳來。

“那你快看吧!”我無言以對。

就是這樣。

宿舍裏住的人太多。

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活動。

我慢慢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發怒。

是不起作用的。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

那天早上。

我還在睡覺。

其實已經快中午了。

我還沒起來。

教授就躡手躡腳的從裏屋爬了起來。

打開了電視。

“今天有球賽!”他對身邊的人小聲說道。

“幾點開始?”那個人問道。

“上午十點好象,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教授迅速的回答道。

這一點我很佩服教授。

恐怕連自己的父母的生日都記不起來的人卻能記住比賽的時間。

還有那些無聊的球星們的私生活。

他比誰記得都清楚。

我蒙起被子繼續睡覺。

但怎麼都睡不著了。

不是因為我沒覺可睡。

我失業的那些日子經常熬夜看書。

一般都在淩晨三四點才能睡覺。

但嘩啦嘩啦的電視聲在耳畔響起。

我於是從床上起來。

“一大早看什麼電視啊?”我不滿的嘟噥了一聲。

“都幾點了還睡覺啊?”教授瞪大眼睛說道。

那樣子很好奇。

“我幾點睡的你知道嗎?”我梗著脖子說道。

“你幾點睡的?”教授笑嘻嘻的問道。

“三四點左右!我能不困嗎?”我望著他說道。

“你有我晚嗎?我剛從網吧回來!”教授大言不慚的說道。

我心裏想他是鐵人跟他比起了嗎。

在上大學的時候就老包宿。

連著包上三天。

都不打一個哈欠。

說的有點兒誇張。

據說從網吧回來人竟然瘦了幾圈。

但精神還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

教授從來都不玩遊戲。

他上網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書。

當然看的全是閑書。

他看的那些書在我看來都是無聊至極的。

我也看書。

但我看的都是名家名作。

再或者是熱播的影視劇。

我覺得看書是有意義的事情。

不是單純用來打發時間的。

我看書總有很多的感悟。

包括人生和理想。

每次看完一本書我的思想都會有所進步。

我的看問題的角度都會有新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