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格比較內相。

就是不愛說話。

這一點似乎與我很相像。

我們基本上屬於同一類人。

上學的時候跟女孩兒說句話都要臉紅的。

每個人都要經曆幾次這樣的愛情。

慢慢的就變得成熟起來了。

黑哥有他的觀點。

他認為沒有經濟基礎的愛情都是胡鬧。

他要奮鬥。

直到有房有車有大把的鈔票。

才會去考慮找個女人結婚。

在這之前的全是滿足生理需要而已。

為這我們還麵紅耳赤的爭論過。

“你這就不對了。沒有錢就不能結婚了嗎?”一個新來的人渣不服氣的說道。

“反正我是這麼認為的。你愛信不信!我們連自己的溫飽都解決不了還能結婚嗎?天天喝西北風難道?就算你想結婚,誰能跟你結婚啊!”黑哥自嘲的說道。

“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的。這是分人的。隻認錢的女人我承認確實不少。但也有不看重錢看重人品的女人啊。”那個農村來的沒有多少文化的送水工極力爭辯道。

“別人我不知道,至少目前我沒碰到過!我見過的女人快有一個排了。沒有一個像你說的那樣的。她們幹脆就是寂寞。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直奔主題!完事之後我們連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黑哥身有體會的說道。

黑哥沒有女朋友。

但他從來不缺少女人。

跟他睡過覺的女人大部分都是有夫之婦。

“那不等於沒有。隻是你還沒碰到過!”那個人繼續說道。

“那麼小的概率和沒有有什麼區別嗎?二十多歲的處女你認為還有嗎?”黑哥問道。

“有,但少之又少!”那個人迅速的說道。

“這不就得了!一個道理!這個社會太殘酷了!”黑哥慨歎著。

“所以年輕的時候風liu風liu吧!省得到老的時候後悔!”他繼續補充道。

宿舍裏的人渣全笑了。

隻有大本蒙著厚厚的被子不吱聲。

我知道他還很傷心。

大本戀愛的那前宿舍裏有很多人投去羨慕的目光。

他們怎麼沒有這樣的好事呢?

看著大本每天業務繁忙的樣子。

他們就讚歎。

“看,有對象的人就是跟我們不一樣!”其中一個人說道。

“有對象就是有動力了!”另一個接話道。

我仔細觀察過大本的一舉一動。

他每次上樓的腳步都變得很有力量。

這和過去單身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我不得不佩服愛情帶給人們的變化。

人是有感情的動物。

親情愛情友情三者缺一不可。

親情是與生俱來的。

友情和愛情是後天衍生出來的。

其實人這一生奮鬥和追求的目標就是擁有這些東西。

人隻是一個個體。

他需要一個圈子。

這就像蜘蛛拉網。

我們的人生就是這樣編織出來的。

任何微小的生物都能演繹我們的一生。

蜜蜂,螞蟻,還有狼。

人類和它們是多麼相似啊。

人們總想在它們身上找到他們需要的東西。

其實在我看來。

人和動物都有自己的生活。

也有屬於它們的“社會”。

隻是我們不會注意到這些。

在動物的世界裏也有森嚴的等級製度。

我開始懷疑我們的倫理和道德。

甚至還不如動物。

過去我不知道婚姻是什麼。

但我總覺得婚姻是一種倫理。

人不能像動物那樣的結合。

需要道德和法律的約束。

人都是要經過漫長的成長階段。

然後結婚生子。

可現在完全顛覆了這樣的傳統。

而婚姻又有什麼實際意義了呢。

人隻要發育基本成熟了就可以任意進行結合。

從不去考慮責任和良知。

我不知道這是社會的進步呢還是倒退呢?

我常常陷入這種矛盾裏。

結婚之前什麼都做了。

還要結婚做什麼?

再也沒有洞房花燭的美麗了。

當然了結婚了再離婚就成了二婚。

而沒有結婚隨便分手就不是二婚了嗎?

人類社會是不是本來就是從保守到開放的一個發展過程啊?

窮人為了結婚而奔波發愁。

而富人卻可以把婚姻當娛樂。

雖然法律上規定一夫一妻製。

但有幾個富人能遵守呢?

不是甩了一個又娶一個。

或是包二奶。

有的幹脆不結婚。

有無數的老婆。

這是道德的淪喪和滅失。

我個人認為。

生活在集體宿舍的人都是窮人。

他們向往美麗的生活。

大本的戀愛還是不錯的。

自打和女孩確定了那種關係之後。

大本從不為女孩兒花錢。

他也想花。

可是每一次都遭到了女孩的拒絕。

有一次兩個人去逛街。

女孩兒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

最後都眼巴巴的走開了。

“要不把這個買下來吧?”大本征求著女孩的意見。

“還是別買了。我可不想花你的錢!”女孩兒笑著說道。

“這個沒多少錢的!我手裏有的!”大本掏掏自己的褲兜說道。

“我有,還是別買了!咱們走吧!”女孩兒拉著大本的手轉身走開了。

他們要買的是一條絲巾。

那時正值寒冷的冬季。

女孩兒脖子上圍著一條紅色的絲巾。

那是幾年前她自己買的。

有些舊。

“你有是你的,我要給你買一條!”大本鼓足十倍的勇氣說道。

“我的又不是不能戴了,花那錢幹什麼?”女孩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那好吧!聽你的!”大本最後說道。

從那以後大本更加欣賞女孩兒了。

現在這樣的女孩兒不多了。

有的女孩兒談一次戀愛恨不得把男朋友榨光。

大本是幸運的。

他碰到了一位好女孩兒。

有的時候女孩兒也來我們的集體宿舍。

當然不是做壞事的。

說實在的。

住在我們這樣宿舍裏的人渣最怕跟別人提起住所。

我就經常遇到這樣的尷尬。

同事在一起聊天的時候總免不了說起這些。

“小魏,你住在哪兒啊?租的房子嗎?”一個同事問道。

這是在我們午休時間發生的事兒。

“我住公司旁邊,和朋友租的房子!”我吞吐的說道。

“你們幾個人啊?每月房租是多少?”那個人繼續問道。

“有好幾個人,每月六百塊錢!”我幹脆撒了個謊。

“是這樣啊!在外麵的人都很不容易啊!”那個人又說道。

這個同事不能有這種尷尬。

他是城裏的人。

他歲數和我一般大小。

可他是獨生子女。

一直跟父母住在一起。

這是我羨慕的。

我的父母在遙遠的農村。

隻能通過電話聯係。

一年才能回一趟家。

人是有感情的動物。

住在一起的難兄難弟時間長了會產生感情。

也成了“鐵哥們”。

宿舍裏我和大本黑哥是住的比較長的了。

大本和黑哥比我早來了一個月。

在這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從這裏住過。

癟三和教授是在我住進去沒多久才來的。

我記得癟三當時來的情景。

那情景與我極其相似。

我們都是出於一種無奈和所迫。

房東王姨還是一貫的口氣。

住在宿舍裏的人都會主動去交房租。

這讓王姨很放心。

當然也有讓她不放心的。

那就是剛來的那些人渣。

宿舍流動性是相當大的。

幾乎兩三天就會有新麵孔的出現。

對這些人無法不讓王姨擔心焦慮。

說句實話。

住在這裏的人渣誰都不會因為百八十塊錢丟掉他們的人格和自尊。

但是新來的那些人渣卻不同。

他們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卷鋪蓋走人。

有的連行李都沒有。

所以我們總在清晨朦朦朧朧的睡眠中聽到王姨的聲音輕輕的傳來。

“該交房租了你!”王姨直奔裏屋拍了拍那個人的身體。

那個人才來一個多月。

我並不認識他。

“怎麼了?原來是王姨啊!什麼事兒啊?”那個人揉了揉眼睛問道。

“你該交房租了?我著急用錢!”王姨為難的說道。

我知道她根本不會缺錢的。

隻是找一個要錢的借口而已。

這與我們的實際生活也差不太多。

一個人要跟別人討債。

他也會找個借口。

似乎沒有這個借口他就張不開嘴。

或者是借錢的那個人也不會還他錢。

“是是,我一直想給你的。可是總碰不到你。我下班太晚了!不好意思啊!”那個人一邊掏錢一邊尷尬的說道。

我知道他明明是在撒謊。

但這樣的謊話在別人聽起來是那麼動聽和悅耳。

這就是社會。

這就是人情世故。

如果不那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