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宿舍裏人都是匆匆過客。

我也懶得記住他們的名字。

隻有像我們這樣常住大使級別的才有自己的名字。

但平常也隻喊外號。

“什麼時候發現的?在屋裏嗎?”一個人假惺惺的問道。

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住在這裏的人都毫不相幹。

隻是象征性的走過場走形式。

其實在他們的心裏正幸災樂禍呢。

多虧不是他自己!

在宿舍裏這樣的人有許多。

“怎麼可能呢?”黑哥不假思索的說道。

是啊,太不可思議了,就連我也不太相信。

“昨天還有呢?睡一宿覺就沒了,這可真怪了!”丟錢的那個人抱怨道。

這個事件確實影響不小。

把整個宿舍裏的人都給驚動了。

房東王姨在接到不知是哪個人的電話後也匆匆忙忙的趕到了。

“怎麼回事兒啊?不可能的事兒啊!咱們宿舍裏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啊!什麼時候的事兒啊?”她直奔裏屋問道。

“就是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的。我記得我的上衣兜裏有一百塊錢的!”那個人說道。

“你沒記錯嗎?那就可真怪了,沒事兒!跑不了的!”她保證的說道。

她於是把注意力轉移到那些一直沒上班的人渣身上。

說實在的。

房東是最不樂意接納這些整天遊手好閑的家夥。

他原打算隻要那些有穩定工作的大學畢業生。

一來是可以保證每月的房租。

二來還可以保證宿舍的穩定和安全。

當然話又說回來了。

寧可接納這些遊手好閑的家夥。

也不能讓床鋪幹空著。

她是一個精明的人。

她能算過來這筆經濟帳。

而且這些家夥從來不拖欠房租。

不管他們是從哪裏弄來的。

但也有讓她感到擔心的。

就是這些家夥成了浪費水電的最大來源。

她能不加以考慮嗎?

平時房東王姨接納的人都是有所選擇的。

這也是為她的長久之計著想。

她首先要看這些人是否正常。

似乎在她的眼裏能區分出好人和壞人來。

看這個人的打扮長相。

胳膊上有文身的人她是絕對不能留的。

她接納的絕大多數是大學畢業生。

因為這幫家夥自己根本租不起房子。

大學畢業生的住房總共就這麼幾類。

其一是和自己的對象住在一起。

過上了比較浪漫的二人世界。

這是最理想的一種。

我一直向往這樣的生活。

其二幾個同學或是朋友住在一起。

但這種類型首先解決的問題就是彼此的關係還過得去。

最後一種就是住在集體宿舍的類型。

與前兩個類型比起來。

這個類型更適合工作不太穩定的大學生。

一是不用按季度或年來交房租。

二是彼此不發生經濟上的糾葛。

大家都交一樣的房租。

而且還來去自由,不受任何限製。

頂多在搬走之前跟房東打個招呼就可以了。

所以大多數的大學畢業生都選擇了這種類型。

我也選擇了這種類型。

那些整天隻知道打撲克玩遊戲的家夥的經濟來源在哪裏呢?

是朝家裏要還是做兼職呢?

不得而知。

但想歸想,沒抓住現行任誰都沒有一丁點兒辦法。

最後房東去附近的派出所報了一個案。

可當提審我們的時候。

沒有人鬆口。

我知道一定是這裏的人所為。

甚至警察也認為是我們中的人幹的。

但辦案是講究證據的。

事後我想了想也對。

隻要不鬆口誰都沒有辦法。

畢竟還有一種可能存在。

從這裏搬走的還有可能來個順手牽羊呢!

一來二去就沒人理會這樣的事兒了。

不過在晚上加強了戒備而已。

通常睡覺的時候都是閉上眼睛的。

這次就變成了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了。

我說的有些誇張。

但每到晚上人渣們還是警覺多了。

我就經常被上廁所的人所吵醒。

要擱在過去就算把我偷走了,我也不會醒的。

在城市裏這種集體宿舍是不合法的。

所以做這個營生的都要事先跟附近的派出所通融好才行。

可以想像得到我們的房東王姨也是有著複雜社會關係的一個人。

在緊張的局勢下有多少這樣的宿舍被查封關板。

可她卻沒有。

我們如此慶幸能住在這樣的宿舍。

要不我們還得四處漂泊流浪。

租不起房子的我們住在這裏已經很幸福很滿足了。

夏天的時候可以打開門窗通風。

冬天的時候有熱的發燙的暖氣取暖。

我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你可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還無家可歸。

我還住在所謂的家裏。

你可知道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忍受饑餓。

我還能吃上一頓熱飯。

雖然在別人眼裏我們是怪物是另類。

但我們過得有尊嚴有樂趣。

我們從形式上還是一個拚搏者和奮鬥者。

至少我還這樣認為。

思念是美好的同時又是痛苦的。

當想愛又不能愛的時候尤甚。

我和那個女孩兒就是這樣的關係。

我思念她。

無時無刻。

但每天我都看不見她的身影。

我記得我從書店辭職的時候我還在外地出差。

我是幸存下來的為數不多的一位。

我們都被派遣去了外地。

說是去緊急處理一批新到的圖書。

我是跟著同事一起乘坐公司花錢雇的大巴去的目的地。

我不知道我的未來會是個什麼樣子。

也不知道我的愛情是否會有結果。

我在外地幹了整整一個星期。

在強度極大的勞動下我最終選擇了逃避。

我是有很好借口的。

我在去外地之前報考了房地產估價師執業資格考試。

我在培訓機構交了高額的學費。

但這次出差擠占了我全部的學習時間。

我於是以這個絕美的借口向公司提了辭職。

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我想我們即使回去也可能被公司炒掉。

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那種感覺是不同的。

就像我剛剛畢業離校那會兒。

我現在辭職是處於主動的。

沒有任何傷感和怨言的。

我於是跟經理說出了我的這個想法。

“你能不能再堅持幾天走啊!”經理對我說道。

“我不趕趟了!那樣的話!”我堅決的說道。

經理的眼中流露出無奈的表情。

“那好吧!你可以走了,手續回去辦就可以了!”經理說完轉身指揮他的工作去了。

那一刻我知道我與這個公司再也沒什麼關係了。

我是坐晚車趕回我居住的那個城市的。

淩晨兩點我徘徊在我熟悉的城市裏麵。

我記得我臨走的時候聽的是一首新歌。

歌的名字好象叫《求佛》。

這首歌似乎是為我量身定做的。

我這樣認為的。

我想我和那個女孩兒的愛情就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之上。

現在我背叛了這個基礎。

我知道我也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愛情。

我放棄了一段曾經多麼美麗的愛情。

夏天的陽光照射在我的身上。

也照亮了我的內心。

我必須兌現我曾經那個莊重的諾言。

我必須重新殺將回去。

物業公司要求每位員工必須持證上崗。

我於是花了幾倍的費用考下來一個上崗證。

我記得在學校時候老師就讓我們考過這個證。

但固執偏見的我並沒有聽從。

在學校那會兒隻要三四百塊錢就能順利的拿到那個證兒。

可現在卻要兩千來塊錢才能夠。

我不知道是我當初的預見性不高還是當今社會的黑暗和恐怖。

我不禁懷念起我的大學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