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生沒多久就被親生父母拋棄,在養父母家過得也不算順心,上大學時沒有選到真正喜歡的專業,畢業之後還遭遇未婚夫劈腿,最後嫁給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這樣的生活跟“幸福”二字好像並不沾邊。
可是,要說她一點兒都不幸福嗎?貌似也不太準確。
至少與傅正南相處的日子裏,她真切地品嚐到了幸福的滋味,那是一種能夠安撫靈魂的體貼入微,連心都被熨燙了。
隻可惜,這份幸福就要在今天畫上句號,以後自己不會再出現在他的生命裏,也就難以享受到那份溫柔。
這些日子,他在自己的心房上鑿了一個洞,然後慢慢地滲透了進來,一點一點地開始占據著她的心。
所以,現在她才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仿佛被人掏空了一個口子,隻感到指尖發涼,像是有什麼還沒來得及抓住,就失去了一樣。
要是能大哭一場就好了,可是哭了就會導致傷口感染,眼睛就不如以前好看了,到時候想騙人都騙不了。
聯想到這點,她死死地咬住下嘴唇,希望唇上的疼痛可以忽略掉心底那抹揮之不去的殤意。
酒店門口。
趙樹一直凝視著女人嬌小的身影,直到她坐上出租車離開,這才悄悄地回到了車上,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傅正南的電話。
“少爺,少奶奶坐上出租車,從酒店離開了。”
聽到趙樹的話,傅正南濃鬱的劍眉微微上揚,吩咐他:“安排人悄悄跟著她,務必保護她的安全。”
趙樹一聽,不禁皺了皺眉頭,少爺實在太沉得住氣了,老婆偷偷從醫院裏逃跑了,他不急著把對方追回來,反而命人暗中盯著她。
萬一,她跑遠了怎麼辦?最後還不是得大費周章地把她接回家。
趙樹在心裏微微歎息,沉聲問道:“少爺,您就不怕她出國麼?到時候再想找回來,可就費勁了。”
聞言,傅正南勾了勾唇角,輕笑一聲,篤定地說:“她出不了國。”
趙樹剛開始被弄得一頭霧水,後來想到少爺說得這麼肯定,自然是有別的安排,還是不要再多嘴追問了,然後便應了一聲,開始安排人執行他的命令。
另一邊,葉妙雨臉色蒼白,唇瓣緊閉,雙眼盯著車窗外不斷閃退的風景,心情始終沒有平複下來。
距離機場越近,她的心情越是焦躁不安。
馬上就要離開這個生活多年的城市,還不知道哪天可以回來,這就意味著要跟過去的一切告別,可是心中的不舍之情為何愈演愈烈,完全沒有消退的跡象?
出租車停在了機場航站樓的入口處,她付過車錢之後,便拎著行李往乘機櫃台走去。
拿到登機牌後,她徑直走到了安檢通道,一直低著頭看向腳尖,心裏的酸澀感一陣一陣地湧了上來。
“這位女士,請您配合安檢工作,把眼睛上的紗布取下來。”
一名身穿製服的安檢人員站在她麵前,用手指了指貼在她右眼上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