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她隻知道安檢時需要脫掉外套或者鞋子,從來沒聽說過要把紗布拿下來啊。
她蹙了蹙眉,不解地問道:“不好意思,我剛做完手術,醫生說紗布不能摘掉。”
診斷說明上寫得很清楚,必須等到一周之後才能取下紗布,否則會導致眼部感染,如此一來,眼睛就很難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了。
安檢人員朝她擺了擺手,正色道:“不行,規定就是這樣,如果您要想乘坐飛機,就要把紗布摘下來,讓我們檢查一下。”
爭取半天,發現此事沒有轉圜的餘地,她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安檢通道。
既然這次走不成,就等一周之後好了,不能隨便冒這個險,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眼睛。
她拖著行李重新走回櫃台,將機票改簽成一周後的航班。
真是天不遂人願,計劃了半天卻沒想到這點,最終還得在這裏繼續待著。
現在,她不能回到傅家老宅,更不可能回到葉家,思來想去,隻好先在酒店裏住上一周,這樣便能避開所有人,安心地等待出國的那天。
下一刻,她便走到航站樓外麵,排隊打了輛出租車,徑直前往市裏的酒店。
前往酒店的途中,她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正南的眼睛能夠馬上看見,自己也能安靜地度過這七天,然後逃離這一切,在國外開始新的生活。
傅家老宅裏。
趙樹推著傅正南的輪椅來到了客廳,眾人聽到動靜之後連忙圍了上來。
隻見傅正南的雙眼蒙著紗布,剛毅立體的麵部輪廓,在明晃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深沉。
傅老爺子一臉焦急的表情,一見到他便開口問道:“正南,手術還順利嗎?”
“一切都好。”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回答時言語精練,不帶任何語氣。
“那就好!”傅正芳拍了拍他的肩膀,頗感欣慰地說道。
陳自莉隨即笑著應和道:“恭喜你,正南,眼睛就要好起來了。”
話音落下,傅斯承也湊上前來,盯著他看了半天,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從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來,他應該覺得挺高興的。
唯有周秋月始終麵色無波,似乎對兒子的手術成功與否絲毫不感興趣,隻是瞟了他一眼,便抬步離開了主宅。
“你剛做完手術,趕緊上樓休息吧,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爺爺說。”
傅老爺子滿目慈祥,因為心情大好,說話的聲音也變得輕快起來。
書房裏。
男人的雙眼依舊貼著紗布,俊朗的麵容上,有著難以琢磨的清冷。
“妙雨那邊怎麼樣了?”傅正南的嗓音冷淡沉緩,聽不出什麼情緒。
“少奶奶在安檢的時候遇到了麻煩,所以沒有坐飛機離開,她把機票改簽成一周之後的,然後坐著出租車回到了酒店。”
趙樹一五一十地將手中掌握的情況作了彙報,隨後從書架上取下了女人手繪的按摩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