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笑著說,越是認識大我,就越是會喜歡上這個人,他的優點數都數不盡──而讓凡妮莎確認自己愛上大我的契機,則是在吃了大我親手炒的橄欖油意大利麵之後。
然而,大我卻在情人節那天拒絕了凡妮莎的告白和巧克力。
凡妮莎形容自己這輩子從沒如此失落過,她強忍著淚水淒聲問道:「你不是沒有女朋友嗎?為什麼不試試看呢?難道……你是同性戀嗎?!」
說的也是,凡妮莎不但身家背景無可挑剔(她父親是紐約的房地產大亨),外在條件還從頭到腳都是大屏幕等級的,換作是我也會懷疑對方的性向。
然後大我道出了十八歲那年與我結下的約定──可是凡妮莎並不是很能接受,她覺得那簡直太荒謬了!
「你很可能今生都不會再遇見那個落合杏裏!她現在早就準備在嫁人了也不一定啊!」
「妳說的沒有錯,凡妮莎。」
大我沒有否認。
「可是,我隻要知道她還在等,我就不想做出會讓她失望的事。」
當晚,在開著粉紅色的BENZ駛離大我家前,凡妮莎鼓起勇氣,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那……大我,假如事實並不是那樣,你會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然而大我卻隻是笑而不答,於是凡妮莎連僅剩的期待都與心碎了一地。
說到這兒,凡妮莎轉過頭來。「大我並沒有錯--落合杏裏,九年過去了……妳竟然真的還在等他!」
「我隻是……並不覺得有哪個人比大我還好罷了。」
「我知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大我在我心裏也是最棒的!就算我使出了渾身解數的誘惑,大我也不為所動呢!」凡妮莎坦率地露齒而笑,好一口潔白而整齊的牙。「而我很確定,大我也是這麼看待妳的。」
「咦?」
「他的書桌底下啊,一直、一直都壓著十六歲時從妳那收到的生日卡片喔!那一首愛的十四行詩……詩人聶魯達寫的對吧?」
不會吧?那張外觀單板又簡陋的卡片?一瞬之間,時空彷佛回到了十六歲那年的八月二日。
然後我胸口一熱,眼眶泛淚。
「剛剛我是在試探妳,想激發妳醜陋的一麵……好讓我感覺好過一點!結果妳卻給我說什麼要祝福我們……唉!我投降了!我敗給你們了!」
「喂──!」
此時大我又回到了醫院,不在病房的我貌似讓他跑了不少地方──他呼吸急促地問道:「杏裏!妳的身體還很虛弱……怎麼可以到處亂跑!」
而大我一發覺我正在擦淚,便急切地抓住了凡妮莎。「妳剛剛跟杏裏說了什麼!?」
凡妮莎聳了聳肩。
「我隻不過是說你了過去都幹過哪些好事而已!」
「哈!?」
然後凡妮莎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並拎起她的精品包,往醫院大門邁開步伐。臨走之前,她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落合杏裏……妳就是全世界最幸運的女人!」
而我千真萬確地捕捉到了那有如天上陽光的燦爛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期中考挺過了
還有檢定!
銀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