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我並沒有給我立即性的答複,不過當晚他就打了一通電話給我,讓我知道他同意了我的決定。大我最初顯然是不大情願的,可是他說──隻要見到了我那般堅定的神色與口吻,任誰都會被說服往後有那麼一天我們會在巧合之中聚首。而既然悲觀思考的我都深信不疑了,那一向麵對與解決問題都比我要來的單純和幹脆的他也就沒有理由再囉哩叭唆。
「但是相對的……杏裏,妳也不能拒人於千裏之外啊。」
我口頭上附和了大我,然而我打從心底不認為天底下還有誰會比他更適合我──不過我倒不敢說自己就是大我最好的對象就是了。
而為了使大我能夠毫無牽掛地出發,我默默地下定了決心──我會強忍淚水,至少在大我的麵前。
於是在達成了未來的共識後,我們接著討論了高中畢業前、剩下兩個多月的時光該如何共同度過。我丟出了一大堆地名,包括慶大選考時提過的衝繩,而大我本身也有一些深感興趣的地點,這個話題讓我們興奮地睡不著,通宵聊了一整晚。
而既然我們的出席時數都足夠拿到畢業證書,那麼似乎也就沒有再去學校的必要,重點果然還是要把握大我回美國前能夠相聚的時間──我事先征得了爸爸和媽媽的諒解,幸好並無家庭革命就得到了他們的寬容和成全。
然後隔天我便去學校知會了班導鈴木與藤木他們。鈴木在了解情況後給了我百分之百的尊重,絲毫不打算訓斥和說教。
「年輕人嘛──落合啊,去做妳不會後悔的事吧!」然後他拿出了一本乍看似曾相似、雜誌大小的書籍。「不過妳那個弟弟……可以請他在這上麵簽個名嗎?」
我定睛一瞧,那竟是落合慧高二時拍攝的寫真書!「……是我女兒拜托我這麼做的啦!」
難道鈴木是被女兒給吃死死的類型嗎?我笑著接下了鈴木的請托。
而藤木麗奈、伊集院太輔與南野穗乃香也很大程度地認同了我們。
「你們……這是多麼堅貞的感情啊!我絕對支持!」
伊集院聽完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想不到火神還滿浪漫的耶!可是……假如你們以後都不會再碰麵的話,那要怎麼辦?」
藤木從來都是我們這群人之中理性的化身,這回也不例外──和情感豐富的伊集院呈現兩個極端。
「麗奈!妳這麼問就不對了……既然杏裏要全心全意地貫徹到底,那她當然不需要去考慮這個的嘛!」
這次南野和我的默契倒是不錯,她的回答完美地契合了我的思路。
「不好意思,我就是潑人冷水啦。」
「話別這樣說,如果你們之後有要我幫忙的,也請不要客氣!」
然而他們就是一回也沒有開口要求過──我這些好朋友們的來電,目的都是提醒我別錯過了學校行事曆上的重大日程。
至於森實則一點也不感到意外。「憑妳死腦筋又篤信真愛這兩點,妳不這樣做我才覺得奇怪啦。」
真不愧是自國一起就和我朝夕相處的糟糠之友!不過平心而論,我實在也不覺得本人的言行有哪裏比她誇張。
所以那六十來天我就隻有結業、開學典禮以及畢業儀式,還有中間被鈴木通知回校處理升學手續……等合計一個禮拜多的日數有在誠凜露過臉的樣子。
而儼然像是補償過去寒暑假由於社團活動而無法約會的遺憾,大我與我那兩個月中等同於天天見麵。我們拜訪了許多我自己也很陌生的地方,例如日本最上方的北海道以及自從夏天以來我就朝思暮想的衝繩──不過撇除分別位於本國最南與最北的兩端,我們大多還是以關東地區及其附近為主,例如京都、大阪與奈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