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施貴續道:“不久後,何教主壽終正寢,傳位大典定在三日後進行······當時的中興會大致分成兩股勢力,自然是以左護法司徒望為首和以右護法黃大郎為首的兩派。但是從實力上來看,司徒望卻不如黃大郎,司徒望一方人丁相對稀少,大多是一些多年追隨司徒家族的舊部。相反,黃大郎這邊卻是人才濟濟,高手如雲,而且當時教裏的財力、物力也是由黃大郎一方掌握······可以好不誇大的說,隻需黃當家振臂一呼,那黃袍加身亦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
司徒南忽然插道:“黃大郎乃是司馬昭之心,可不知為何······”
雷飛其實也早有此一問,但是此時此景他不得不謹慎行事,言多必失,失去的可能不僅僅是某些利益,亦可能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施貴向他擺擺手,道:“你且不要說話,我既然決定告訴你們,自會慢慢道來。······傳位大典如期在三日後進行······那天,全會上下數百名教眾全部縞素,由於涉及到我教大事,會場自不會對外開放,送了拜帖要來吊唁的各個幫會也被延期婉拒。當然,那些幫會其實最為關心莫不過那會長之職由誰來接任罷了······
······司徒望無論按輩分還是按身份來主持這個儀式都讓人信服,黃大郎早把那教主之位視為囊中之物,全教上下也沒有一個人懷疑,他自不會去和司徒望爭這個什麼主持,司徒望宣讀了何教主的一些生平,大多是歌功頌德,宣揚對教內作出的豐功偉績之類,等這一切結束後,這才開始傳位儀式。司徒望拿出一份紙折,看樣子內容頗多,大概折了七八折之多。先拿與我等幾個追隨何教主多年的長老過目,後又拿給各個堂主一一走馬觀花似的看了一下,其目的是為了證明這份紙折確是何教主手諭,並無造假成分。黃大郎當然也瞄了一眼,但一是由於內容太多,而是他也自持身份,不便細看,但那份手到擒來的自信卻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得真切。
司徒望麵沉似水,誰也看不透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卻聽見他宣讀那手諭的內容,‘吾窮盡一生卻有三大憾事。一恨不能手刃逆賊司徒洪光,逆賊雖然命喪死亡沼澤,卻是死不見屍······想那逆賊神通,讓我數十年度日有如夢魘······二是終身不得染指這天郎地宮,甚至孰真孰假亦不能判斷,卻讓我教兩次幾經滅門之災,天可憐祖師庇佑,不亡我教,否則在吾手中毀於一旦,今我又有何麵目去見曆代祖師在天之靈······三是吾一生殺人無數,本以為早已斷了七情六欲,可是終難逃紅塵,墮入其中而不自知······,靜茗自小和我青梅竹馬,吾對伊之情蒼天可見,若是吾真能與伊共享天倫之樂,那勞什子地宮又算得了什麼,可憐伊卻為了虛幻迷失了心智,卻最終殞命天涯······如果時光能夠倒轉,一切可以重來······,花前月下,抱得伊人,願此生不換!’
紙折洋洋灑灑千字有餘,說了何清教主一生中最感到遺憾的三件事,其中提到天郎地宮時還是讓在場的人為之動容,畢竟那份誘惑不是人人都抵禦得了的,想何清教主也是直到臨死才參透,更何況其他尋常人?”
施貴說到這裏,似有感而發,歎道。
雷飛聽到此,心中禁不住“咯噔”一下,知道手諭中提及的“靜茗”正是那花妖——花靜茗,但是卻對那天郎地宮無限憧憬,可卻不敢冒言,還好那司徒南卻有幾分遲鈍,不曾看出,傻乎乎問道:“那天郎地宮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是假的,教主又為何此次大動幹戈,傾全教之力去尋找,這豈不是太——,太——”他連說了兩個“太”字,但終沒有說出口。
雷飛不失時機接到:“豈不是太愚蠢了。”
“對,我就是想這樣說。”司徒南憋紅著一張臉說道。
施貴鼻子裏發出“哼”的一聲,顯是感到不屑,“你們兩個真是白癡,當時的不管是歐陽洪光還是何清教主,雖然論武功比起現在的教主來高了不知幾許,可是論起博學多才,精通天文、地理、曆史來卻遠遠不及教主的半分。教主花了近二十年的研究,據說已經洞悉了這天郎古國的秘密,她說有地宮真實存在,定然錯不了!教主雖是女子,但是才智在當今世上又有幾人能與她相比,那次的傳位大典若不是教主,我等豈有今天?我教豈有今天?”
司徒南一臉茫然,再不敢言語,而雷飛看出端倪,遂試探著問道:“還請使者仔細道來,原諒我兄弟無知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