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哥哥氣得不輕,許芸芸轉頭就去找獄警要錢。
獄警直皺眉:“錢已經交財務了,退不了——不是,你們家人可真有意思,回來辦喪事就安靜地辦喪事,一個接一個地跑到看守所裏鬧是想怎麼著?”
“誰家辦喪事?”許芸芸的聲音有些尖利:“你咒誰——”
“你不知道?”獄警讓她嚇了一跳:“前幾天許大剛的媽死了,他想請假出去參加葬禮,上頭沒批……”
“我媽?你說我媽?”許芸芸下意識地搖頭:“就是病了——怎麼會?怎麼會死呢?”
轉了身,失魂落魄地衝出看守所,許芸芸站在大街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都不用多打聽,許家的事,在不算大的黑水鎮也算個不大不小的新聞,許芸芸隻在麵館吃了碗麵,就已經把事情打聽得清清楚楚。
知道王美娟是怎麼死的,許芸芸臉黑得像包公,坐她對麵吃麵的萬華卻是直笑:“看來你這攪事精的本事是家傳的啊!就這麼大點地方,你家也能攪出這麼大風雲——你爸還真是有本事,臨老入花叢,把老婆都氣死了……”
“閉嘴吧,你。”許芸芸忽地站起身,把萬華甩在身後跑出麵館。
萬華冷笑一聲,站起身慢慢跟了出去。
乍見許芸芸,許虎還有些蒙,愣愣地喚了一聲,忽然就反應過來,大聲罵道:“死丫頭,你還有臉回來啊!惹了那麼多事兒,你怎麼還敢……”
“爸,得十年沒見了,見了你就光是罵我啊?”許芸芸眯了下眼,淡淡道:“不過也無所謂了——我是聽說我媽死了,才想來看看你的。”
許虎有些心虛地回頭看了眼,聽到小院裏開門的聲音聲音都急迫起來:“看你媽你怎麼不去火葬廠?她的骨灰讓蘭蘭寄存在火葬廠了。”
“哦……”許芸芸應了聲,頭一偏,看著許虎身後現身的女人,忽然就笑了笑:“這——就是張姨吧?”
一句張姨,讓女人有些喜出望外,也讓許虎更有點不知所措,在女人看向他時也隻能先介紹道:“這是——芸芸……”
“芸芸啊!”張姨立刻熱情地招呼。
許芸芸看著她直笑,聲音裏還帶了點撒嬌的意味:“張姨,我還沒吃飯呢!”
“唉喲,孩子回來哪兒能不吃飯?走走走,去下館子……”落後幾步,卻扯著許虎小聲問:“看樣子,這個閨女還認你啊!會不會給你留錢?”
許虎有些拿不準:“芸芸不像她妹蘭蘭,脾氣可不好了,也不顧家……”
“怎麼不顧家了?不是說之前總往家寄錢的嗎?”張姨哼了一聲:“許蘭蘭脾氣還好啊?沒打死我——不說了,反正一會兒你和她提提,不能白請吃飯……”
許虎嗯嗯兩聲,心裏完全沒有底。
小閨女他還能摸得清點脾氣,大的這個他是半點都搞不定,邪性。
不過這話他不好當著新歡的麵說,隻能憋在心裏。
好在許芸芸一直是笑盈盈的,吃飯時臉上的笑就沒消過,看著這樣的許芸芸,許虎總算是有點安心了,也敢開口了。
“芸芸啊……”回了個一直捅他的女人一個“安心”的眼神,他看著許芸芸笑道:“芸芸,你哥闖了禍你也是知道的,為了幫你哥,爸把房子都賣了,還有你嫂子,那就是個白眼狼,偷了爸媽一輩子的積蓄跑了——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