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刺入,卻沒有穿胸而過,而是被一個什麼東西擋了一下似的,隻刺進了一半。
“嗯?”墨鳳流覺得手感不對,挑了挑眉,劍氣順著劍尖而出,狠狠地砸在擋住朱厭長劍的那個硬物上了。
劍氣在季未央的體內炸開的同時,淵虹一手抱著墨鳳流的腰,另一手向上一揮,鋪在地上的黑色火焰猛然高漲,將兩人包裹起來。與此同時,無數道青色的光線自季未央體內射出,季未央的身體瞬間分崩離析,化為飛灰,隻留下一顆青色的珠子懸浮在他原本胸口的位置。
“轟——”
一聲巨響,無邊荒漠上突然出現一片火海。但這火海隻在方圓十數丈的空間內燃燒,無數的亂流在碰撞的那一刹那湮滅,釋放出巨大的能量,每一股都足以毀天滅地般。而這些能量,如那片火海一般,沒有影響到這小小的一片空間之外的任何地方,仿佛被一個無形的罩子罩在裏麵般。可想而知,在這片空間內有多危險。
隻不過一刹那,原本明亮到近乎透明的火柱便轉變為最幽深的黑色,然後漸漸小了下來,最後隻在地上鋪了淺淺的一層,安靜地燃燒著。
外層有淵虹所控製的幽冥獄火,內層有天羅羽衣自動蹦出來護主,墨鳳流毫發無傷,看著眼前那枚青色的珠子,歎了口氣:“替身傀儡。想不到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有這玩意。”
輕輕鬆鬆就將剛才那溫度高到恐怖的火焰控製起來的淵虹撇撇嘴:“好歹活了那麼久,手上總有那麼一兩件救命的寶貝吧?”
墨鳳流表情古怪地說:“我沒記錯的話……這玩意好像是巫教的東西?”
“翁主殿下答對了,正是巫教之物。”四麵響起未央宮主季未央的聲音,飄忽不定,卻是讓人找不到發聲者所在。
被那道火柱燒成一片廢墟的殿內,墨鳳流抬頭看了看明亮的藍天,歎了口氣:“季未央,你的後手隻有這個替身傀儡嗎?”
依舊是飄忽不定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翁主殿下以為,本座特意將殿下引到這來,會沒準備幾個殺招嗎?”
“你是說,被我和淵虹毀掉的機關,和靈珠上麵的禁製嗎?”墨鳳流提著長劍,漫不經心道:“靈珠上的禁製同時爆發,又被你用陣法困在這小小的空間內,威力確實恐怖。隻可惜……”墨鳳流抿了抿唇,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沒辦法攻破本宮的天羅羽衣。”
要不是仗著幾乎可以號稱“絕對防禦”的天羅羽衣,墨鳳流才沒傻到這麼冒冒然就跑到敵人的大本營裏往陷阱上跳。
墨鳳流想殺未央宮主,季未央為了完成任務要殺墨鳳流。於是墨鳳流設計用木靈珠將未央宮主困在未央宮內無法離開,而季未央則是將計就計地示弱誘使墨鳳流前來。墨鳳流也知道季未央看出自己的目的故意設局引自己前來,不過還是主動地往下跳了……
這樣一來,就看誰安排的後手實力更硬了。
很顯然,這一局,未央宮主輸了。
季未央沉默不語,良久才說:“是本座的失誤,低估你的防身法寶的威力。”
墨鳳流很是惋惜地看著掉在地上的幾件法寶:“隻可惜了,這些對你忠心耿耿的下屬,怕是到死都沒想到,你居然會將他們作為棄子,變成了發動那個絕陣的祭品。”
無比讓人心寒的語句響起:“隻要能殺掉你,死幾個人算什麼!”
淵虹忍不住冷笑一聲:“我現在突然開始慶幸我當初設計讓弄玉哥哥叛變了,不然今天站在這裏被當成祭品的,還得再加上他一個。”
“雖說虎毒不食子,不過……”墨鳳流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看上次弄玉不過是放跑了淵虹,就被你折騰到隻剩下一口氣的地步,我不認為你知道‘父親’這兩個字怎麼寫。”
“不過是放跑淵虹……”季未央的聲音裏帶著幾個咬牙切齒的痛恨:“你可知他這一下,壞了本座多少事!本座留他一命,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墨鳳流和淵虹同時冷笑。
眼珠子轉了轉,淵虹說道:“好了,你說了這麼多廢話來拖時間,還有什麼後手趕快發動吧。”
“就是就是,趕緊把事情解決了我好回家吃飯。”墨鳳流點頭附和淵虹的意見。
“……”季未央無語了。
半晌沒聽到回音,墨鳳流不耐煩地說:“喂,你不會是跑了吧?”
還是沒半點回應。
墨鳳流這才覺得有點不對,喃喃自語道:“不會真的跑了吧?”
淵虹望天:“跑了?真可惜,請容許我對季大宮主抱以一百二十萬分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