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塵方才早就見識以這些人的厲害了,雖然他們營救他們的方式有些的旁門左道,卻極為有效,他當即大聲道:“你若是大當家的朋友,我們自然信得過,兄弟們,我們現在不能拖累大當家的,現在就跟他們走!”
他一發話,其它的人便都點頭同意,片刻間一行人便散得幹幹淨淨,沈逸楓望著離開的眾人,嘴角微微上揚,他低低的道:“明夏,真沒有料到我也有一天要打著你的名號才能將事情做好。”
他見眾人已經走遠,便折過身帶著暗夜門的幾十個精銳去王府救人,眾人到達王府之後,他便帶著眾人左衝右突進了王府的一個小院子,他在王府裏住過十幾天,對這裏的地形極為熟悉,隻要經過這個小院子,便能到達王府的主院落,探子早已探得消息,明夏就在那主院子裏。
他對身邊的眾人輕聲吩咐了一番後便獨自進去,若是事情敗露,他們便出來接應,若是沒被發現,他們便無聲無息的離開。
樓少凡見他天姿聰穎,閑下來的時候也曾提點過他的武功,這短短一個月來,他的武功精進了不少,隻見他借由月色的掩護,如狸貓一般輕盈的便躍上了屋頂。
院子裏一片寂靜,他隱隱覺得有些的不妥,回過身便見一個絕色女子站在他的身後,他微微一呆,忍不住問道:“思靜,你怎麼到這裏來呢?”
“我見你四處調動人馬,便知你是肯定是為了救喬明夏才有這樣的舉動,一番打聽下,果然如此。所以便早早在這裏等你了。”思靜低低的回答,絕美的眸子一片溫柔。
沈逸楓輕歎一口氣道:“這裏很危險,你先回去。”
“回去?回哪裏去?”思靜低低的道:“我拋卻郡主的身份,不計身分甘願在你的身邊做一個端茶送水的丫環,你覺得我還能回得去嗎?”
沈逸楓愣了一下,思靜又淺淺的道:“再說了,你現在心心念念的都隻有喬明夏,我就算回到暗夜門的分部,你也不會來見我,這沒日沒夜的等待我早已厭煩了,所以我便來見你了,從今往後,再也不離開你了。”
沈逸楓覺得她今夜的舉止極為古怪,心裏暗自提防,他淡淡的道:“當日是你心甘情願跟在我的身邊,我從未強迫過你,更未曾對你許下過任何諾言,你無須這般粘著我。”
“雖然早就知道你是一個薄情寡性的人,可是今日裏你這般對我說話,我心裏還是很難過,你就這麼急著和我撇清關係嗎?”思靜的眼裏含著淚水,楚楚可憐。
沈逸楓淡淡的道:“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你隻是我的一個丫環罷了,你跟著我的時候便已說好,來去自由,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撇清關係之事。”
“那隻是我留在你身邊的一個借口罷了,你居然當了真!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我的一直都守在你的身邊,見你和其它的女子纏綿悱惻之時,你可知我的心裏有多難過?你又可知道我將所有心思都花在你的身上卻得不到一點回報的感覺?”思靜一邊說著話一邊朝他走近了一步。
沈逸楓輕歎一口氣道:“此時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你先離開這裏,我答應你,日後會補償你。”
“你補償不了我的。”思靜輕咬著唇道:“女子的青春你如何補償,若是真的有心,就將我留在你的身邊,哪怕是做一個小妾我也心甘情願。”
沈逸楓搖了搖頭道:“我答應過明夏,今生今世隻娶她一個女子,不再納任何姬妾。”
思靜嗆然大笑道:“沈逸楓,你當真是無情,事到如今,竟是連敷衍我一下都不願意嗎?”
沈逸楓聽她笑的古怪,直呼不妙,正欲退走,忽然覺得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他頓時大驚道:“無影散!”
思靜蹲在他的身邊道:“對,就是無影散。”說罷,她低頭朝下道:“王爺,我已如約將他擒下,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可不能食言!”
“本王絕不會食言。”沈笑儒的聲音低低的傳來道:“今夜他就是你的了,本王已命人備好上等房間,請姑娘享用。”說罷,幾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躍上了房間,將沈逸楓抬了下去。
沈逸楓扭頭看了一眼思靜道:“你什麼時候幫沈笑儒賣命的?”
沈笑儒在旁代答道:“我上次在淩州的時候見到思靜姑娘,見她對世了情深意重,病體纏綿,卻得不到世子的一分關心,便將她帶回了賢王府,才知道世子原來還有暗夜門門主這一重身份,今日裏原本想讓你們有去無回,卻沒有料到世子居然用了那麼狠毒的招數。不過你就算將他們全部救走了也沒有關係,你卻自投羅網了。”
沈逸楓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看來不但我對你極為了解,你對我也同樣極為了解,今日裏栽在你的手上,我也是心服口服。”
沈笑儒走到他的身邊道:“這樣就讓你心服口服了嗎?今夜我還特意為你備了一出大戲,看完之後,你會更加知道什麼叫做心服口服!”
沈逸楓聽完他的話麵色大變,沈笑儒的嘴角微微上揚道:“我們兩個人注定是有一個人要死的,而你注定了是要死在我的手上,所以在你死之前,我也會好好的讓你享受一下!”
沈逸楓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道:“你想怎麼樣?”
“你很快就知道了!”沈笑儒的嘴角微微上揚,一抹狠厲自他那又溫潤如玉的眼睛裏流溢而出。
沈逸楓卻已猜出了幾成,大怒道:“沈笑儒,這本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把明夏牽扯進來!”
“我也不想把她牽扯進來!”沈笑儒冷冷的道:“可是我偏偏愛上了她,而她卻又愛上了你,所以她注定是要卷入這一場恩怨的!而我今夜也會讓她知道,我才是她這一生真正值得她去愛的人,而你隻會是一個過客,一個卑鄙無恥又放浪形骸的浪一蕩子罷了!”
沈逸楓恨不得一刀將他劈成兩截,可是身上卻沒有一絲力氣,他大怒道:“沈笑儒,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沈笑儒淺淺一笑道:“你生氣呢?這樣就生氣呢?真不像往日裏那個沉得住氣的遼南王世子。就這麼些事情就氣成這樣,遲些你見到那等情景時,豈不是會痛不欲生?”
——明夏沐浴好之後,便安安靜靜的坐在廂房裏,屋子裏很靜,靜的有些怕人,有些詭異發,她隻覺得身上酸軟無力,知道已經著了沈笑儒的道了,她大概已能猜到他想做什麼,伸手死死的抓住手角,怒氣自心底升起,她卻將腰挺的直直的坐在那裏。
她的表情嚴肅而又冷咧,靖姑娘幾次進來替她倒茶,都不敢正視她的眼睛,每次倒完茶便走了出去。
這一次她將茶倒好後又打算離開,明夏卻問道:“靖姑娘,你有沒有用心去愛一個人?”
“有,隻是他從來都不理會我。”靖姑娘的聲音裏有了一絲苦意。
明夏咬著唇道:“在你的心裏愛情又是什麼樣的?”
靖姑娘的嘴角露出微笑道:“我心中的愛情是兩人兩情相悅,相扶相攜,有幾畝良田,過平靜而安寧的日子。”
明夏輕咬著唇道:“你心中的愛情是那麼美,為何要破壞我的愛情,給我下了如此惡劣的藥?”
靖姑娘微微一呆道:“我不知道王妃在說什麼?”
“放屁!”明夏冷喝道:“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又豈會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你本是一個極為直爽可愛的女子,竟連這等事也做得出來,難道你娘就是這樣教你的嗎?這藥除了你沒有人能下,你這樣做隻怕不但收獲不了你的愛情,還會讓你這一輩子都不會開心!”
靖姑娘的臉色微微一變,將茶放在桌上道:“我不知道王妃在說什麼。”說罷,扭頭便走了出去,下一次換茶的時候,就已變成了一個小丫環。
明夏輕歎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也隻能隨機應變了,隻是沈笑儒若是真的要對她做下那種事情的話,她更寧願去死!
沈逸楓和思靜的對話,她聽得清清楚楚,因為兩人就站在她的屋頂上,思靜若不是在那個時候出現,隻怕已經發現了她的蹤影。沈笑儒對沈逸楓說的話,她聽不到,卻能聽到沈逸楓聲嘶力竭的聲音,她頓時知道這一切都是沈笑儒布下的陷阱,這樣兩個人絕頂聰明的男人,彼此間都知道對方的弱點,都知道要怎麼做才能真正的打倒對方。
明夏心裏雖然替兩人的安危擔心,心裏卻又莫名的安定,他這一次總算沒有再讓她失望,隻是這一劫兩人又要如何才能化解?
“吱”的一聲,房門被人推開,沈笑儒身著一暗紫色的衣裳走了進來,他一如往昔般溫潤,整個人看起來極為舒服,隻是如往日不同的是,他往日裏滿是平靜的眼睛裏有了濃濃的喜悅和淡淡的殘忍。
他見明夏看著他,他朝她淺淺一笑道:“明夏,身子不舒服嗎?”說罷,他的手扶上了她的頭。
明夏低低的道:“我身體有哪裏在不舒服,你再清楚不過,又何須問我,隻是你也應該很清楚,有些錯事若是真的做下來的話,你我這一生這世便連朋友也做不成,我對你的那一分尊重便去風消雲散。”
沈笑儒微微一笑,將她擁入懷裏道:“你盡說傻話,我們是夫妻,不是朋友,新婚之夜我離開了你,但是我現在卻能答應你,這一生一世再不會離開你,而今夜,也將是我們的洞房之夜。”說罷,他執起她的手,輕輕的朝她的唇邊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