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誰是我爹?(2 / 3)

沈笑儒冷冷一笑道:“我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到寒州來搗亂,沒料到居然是你!”說罷,他的手裏拿起一張弓,抽出一根箭,箭心對著沈逸楓,他和沈逸楓兩人打過好幾次,幾乎次次都以命相搏,此時沈逸楓一動手,他便已認了出來。

沈逸楓的眉頭微微一皺道:“你還不算太蠢。”

沈笑儒冷笑道:“我早該猜出是你,卻沒有料到風流倜儻的遼南王世子會把自己弄的這麼醜!說,明夏在哪裏?”

沈逸楓一邊打一邊道:“你猜猜看!”

沈笑儒冷著聲道:“我沒有閑功夫和你磨蹭,先送你歸西後,我自己去尋他!”說罷,他手中的箭如同流星一般朝他飛去。

沈逸楓側身辟開了他那致命的一箭,卻被和他纏鬥的那個漢子的掌手掃到,他的右肩頓時火辣辣的痛,手中的長鞭險些就要掉在地上。

沈笑儒冷冷一笑,再度抽起一支箭瞄向有沈逸楓,明夏見得這等情況,心裏不禁大急,他和那個漢子的武功原本便宜在伯仲之間,此時沈笑儒再加入戰局,隻怕是一點勝算都沒有。她微微一分心,胸口便挨了一掌,芳華怒道:“敢傷我女兒,我和你拚命!”說罷,她手裏扣上一排金針,惡狠狠的朝和她們纏鬥的那個男子的身上射去,那男子識得厲害,朝後疾退。

沈笑儒此時的心思都在如何除去沈逸楓,並沒有聽到芳華的那一句話,隻見他手中的箭如同的了眼睛一般朝沈逸楓的後心射去。

沈逸楓原本已受了傷,又和高手相鬥,這一箭他若是避開的話,隻怕會被那個漢子一刀砍成兩斷,若是不避的話,這一箭會將他穿心而過。他心裏歎了口氣道:“我命休矣!”卻直接無視那沈笑儒那箭,極快的從手裏掏出一把短刀,狠狠的朝那漢子刺去。

那漢子沒料到他這個時候還會絕境反撲,兩人原本靠的極近,這一刀來的又快,那漢子竟是無從閃避,一刀被他刺了個正著,與此同時,那一箭已經到達了他的後心,他無論如何也避不過去了!

正在此時,一支手從開而降,將那隻箭牢牢的握住,那支手反手一投,便向沈笑儒投去,沈笑儒見來人居然輕而易舉地就抓住了他射出去的箭,而且還把那支箭朝他射了過來,那速度竟比他用弓射還要快幾分,他頓時大驚,極快的避開,那支箭居然將守在他身後的幾個侍衛穿體而過,而且穿完第一個的身體又將第二個的身體穿透,如此穿了十餘個人之後,那支箭才重重將一個侍衛的身體訂在牆上,這份功力簡直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那支手的主人是個約莫四十歲出頭的仙風道骨的男子,全身閑適的如同一朵閑雲,身上著了件極普通的青衫,如同神仙一般。若不是親眼所見,沈笑儒簡直不敢相信那一箭是他射出來的!

醫仙一見到他大喜道:“你總算是來了,你再晚來一會,就見不到我了!”

中年男子淡然一笑道:“我這不是來了嗎?”清朗的聲音極為悅耳,隻見他的手輕輕一揚,那些圍攻眾人的武功高手盡數被他扔了出去,他的手法如行雲流水般優美,極快的帶著眾人離開了賢王府。

芳華扭過頭見到他時,又喜又驚道:“是你!”

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臉上有一抹淡淡的尷尬,淺淺的道:“是我!”說罷,他當先朝前走去:“有什麼事情離開這裏再說!”

眾人忙跟在他的身後朝前奔去,他一人在前開道,擋者立斃,王府裏的高手,竟沒有一個人能在他的手中走過三招。

沈笑儒脖頸間癢痛加劇,在見到他高深莫測的武功後知道今日裏是無論如何也攔不住眾人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他下令不再阻攔眾人,隻命輕功好的暗中跟隨。

一行五人極快的就躍出了賢王府,跟著中年男子一路朝南疾奔,奔了約莫有幾十裏地後,終在一間破廟前停了下來。

眾人才一停下,芳華便一巴掌扇上了他的臉,他愣了一下,卻並沒有還手,眾人卻大驚,明夏拉著她的手道:“娘,怎麼回事?”

醫仙在旁陰陽怪氣的道:“中年男女,一見麵就打巴掌,一看就知道是當年的情債!”

明夏想起芳華曾對她說過的話,她不禁一驚,那中年男子不會是她的父親吧!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道:“或許有情債,卻和你想的並不一樣。”

芳華看著他道:“你為什麼要躲我?為什麼這些年來都不來看我一眼?”

“我沒有躲你,隻是一直在過屬於我自己的日子罷了。我的心早已給了另一個人,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再分給你,都這麼多年了,你也應該明白這件事情。”中年男子雲淡風輕的道:“再則,我原本也不欠你什麼,和你見麵也隻會徒增癡纏,那些恩恩怨怨,我早已看破,你又何必如此為難你自己?”

芳華大怒道:“什麼叫你已經看破,你自己做下的事情,難道要我來替你承當嗎?”她一把將明夏拉到他的麵前道:“她是你的女兒,已經這麼大了,你難道想奈賴賬不成?”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後道:“我在看到她脖子裏的那塊石頭時,就已經猜出是你的女兒,但是我從來都沒有碰過你,她又如何會是我的女兒?”

芳華的眼裏滿是難以置信,雙眸瞪的極大的看著他道:“樓少凡,你怎麼可能這麼無恥,當年你明明就……如今你卻不認帳!”

她那一聲樓少凡把明夏和沈逸楓嚇了一大跳,樓少凡當年和米多多的事情,他從小就有聽聞,他真的沒有想到書房裏的藏著的那副畫居然真的是樓少凡。明夏吃驚的是他居然就是當年縱橫朝野、文武全才樓少凡!兩人最吃驚的還是他居然並沒有死!

樓少凡的眉頭微微皺起來道:“我自認素來是光明磊落的,自己做下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否認,但是對那些我從來都沒有做過的事情,又怎麼能承認?”

醫仙在旁插嘴道:“人不凡流枉少年,驕陽公主年青的時候傾城傾國,也許你當年真的做下不該做的事情……”他的話被樓少凡的眼風打斷,他改口道:“樓少雖然人不怎麼樣,可是我認識他幾十年了,卻從來都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怎麼可能會有誤會!”芳華咬著牙道:“當年我和他一起服下了春情散,屋子裏隻有我們兩人,又怎麼可能會是其它人!”

“原來藥果然是你下的!”樓少凡輕歎一口氣道:“我心中沒有你,你這樣做又是何苦?”

聽到這裏明夏咽了一口口水,她已大致能猜得出事情的經過:芳華當年和樓少凡邂逅後,便對他一見鍾情,而樓少凡的心裏卻並沒有芳華,於是芳華在數次示愛無果後,就對樓少凡下了春一藥,藥性發作後,兩人發生了苟且之事,樓少凡應該是事後就離開了芳華,從此對她避而不見,而芳華卻對樓少凡死心不改,一直苦苦尋找他的蹤影,更為了刺激樓少凡,一怒之下嫁給了喬相。

明夏和樓少凡相處過一段時間,覺得他人品高潔,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可是她一起起沈笑儒,他不也看起來是一個正人君子,卻做下了那麼不堪的事情,這種人最擅長偽裝,所說的話隻怕沒有幾句是真話。

她看著樓少凡道:“我久聞樓少的性情高雅,相信你不是那種做事不負責任的男人,我也隻是一個小輩,原不該過問你們的事情,可是我娘這些年來一直在找你,想必你也知道,她的身體一直不好,近不得寒氣,你便遠避天山,這擺明了就是在逃避。不管當年的那件事情是誰對誰錯,都過了這麼多年了,追究對錯已不再重要,當事實擺在麵前的時候,又豈容人不相信?”

樓少凡無可奈何的道:“看來你也誤會了,隻是當年的我並沒有做下那樣的事情,又哪裏來的對錯?”

芳華怒極,用手指著他道:“你……你……”她一時氣血攻心,再也支撐不住,便暈了過去。

明夏大急,一把抱住她道:“娘,你怎麼呢?”

醫仙伸手把了把她的脈道:“你娘沒事,隻是情緒失控,喜怒交替,一時氣血不支便暈了過去。”

明夏聽到他的話才放下心來,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揭下來後走到樓少凡的身邊道:“在我還小的時候,我就曾聽說過你的事跡,心裏一直敬你是個漢子,可是你今日裏卻讓我失望了。”

樓少凡淡淡的道:“人生在世,但求無愧於天地,我所做的事情對得起我的良心。”

明夏咬了咬唇道:“我娘和你初見時,是否也如我一般?”

“她年青的你時候比你要豪放一些,卻和你一樣嬌美無雙。”樓少凡如實回答。

明夏看著他道:“一個女子的青春極為短暫,她為了你不惜放棄了她的驕傲,你心裏無她,自不會覺得苦悶,可是她的心裏卻一直深愛著你,那種漫長的等待和煎熬你可曾懂?”

“沒有人比我更懂。”樓少凡看著她的眼睛道:“隻是我心裏不愛她,若是免強和她一起,對她而言隻怕更不公平。我一直以為她嫁人了,依她的聰慧和能力當能過得很幸福,卻並不知道她一直在等我,而我早已習慣了閑雲野鶴的生活,不可能再因為某些事情而再與她糾纏。再則,那一夜我真的沒有碰她,她那晚喝了極多的酒,一進屋便上床睡下,而我雖然中了毒,卻由於長年服藥,尋常的毒藥根本奈何不了我,更何況隻是區區春一藥。”

他曆經世事,一眼就已看出明夏的疑慮,所以不待她發問,便已將當年的事情和盤托出。

明夏呆了一下後道:“可是我娘說當時屋裏隻有你們兩人。”

樓少凡淺淺一笑道:“你娘醉倒後往床上一躺便不醒人事,當裏屋子裏雖然四周被釘死,可是卻也攔不住我,我當時已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她一睡下我便破窗而出了。而當時山寨裏還有不少男子,喬相也在場。”

明夏愣了一下,已從他的話裏聽出了其它的味道,她抬眸看著他,卻見他的眸光清朗,一片坦然,不像是在撒謊,難道這其中真的還有其它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