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你是誰?(2 / 3)

“你這些一年到頭也沒有幾個病人,藥材雖然珍貴,卻一直都沒有用武之地,幫你用了免得長蟲浪費。”中年男子淺淺笑道。

白胡子老頭吹胡子瞪眼道:“你少給我裝大方,反正千年靈芝和千年人參你得全部賠給我!”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白胡子老頭又滿臉神秘的道:“那個丫頭是不是醒呢?”

“是醒了。”中年男子答道:“隻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卻和我們最初設想的並不一樣,這兩人完全就是怨偶,兩人既深愛對方,又恨對方入骨,那女子醒來後聽到男子的喜訊,竟開心的很,一直說他死了真好,所以你那天想到的試探他們是否深愛的辦法也不用實施了,對這個兩個人沒有用了。”他聽到明夏和沈逸楓的故事之後,心裏升起了一絲憐惜,又想起了當年他受的煎熬,便決定不再和老友聯合起來拆散這一對苦命的鴛鴦,於是對於老友撒了一個謊。

白胡子老頭兩眼發光道:“他們是怨偶再好不過了,這裏長年寂靜,無聊到死,我還想看看他們兩人都好了後大打出手的情景,這樣的好戲想想都讓人激動!”

中年男子皺著眉道:“你若是真的嫌悶的話,就下山去吧,又何必戲弄這一對男女?”

“你心疼呢?”白胡子老頭眨了眨眼道:“從那天你把他們帶到我這裏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和他們之間有著特殊的關係,這小子是不是你的兒子?”

中年男子淡淡的道:“我也想有這麼大的兒子,可是到現在連妻都未娶,誰給我生兒子?”

白胡子老頭不死心的道:“說的也是,你這麼多年來大半的時間都在雪山之顛,若真是娶妻了,又如何能放得下人世的繁華。”

“你知道就好!”中年男子靜靜的坐有藤椅上,伸手拿起放在有桌要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隻這一個動作,便盡顯瀟灑之氣。

白胡子老頭有些不甘心的道:“如果那小子和你沒有關係,那麼那丫頭一定和你有關係!”

中年男子正在喝茶,聽到他的話後被嗆了一下,他輕咳一聲,白胡子老頭睜大眼睛道:“難道被我猜中呢?難道那個女子是你的女兒?”

中年男子賞了他一記白眼,他又自顧自的道:“你沒有娶妻,平日裏又潔身自好,不近女色,應該不會是你的女兒,難道你看上了她?”

中年男子平日就算再優雅再淡定,聽到這句話也忍不住將口中的熱茶噴了出去,他皺著眉道:“不要亂猜,我和他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再說了,那女子的樣子你也看到了……”

後麵的話他沒有再說,白胡子老頭卻已經猜了出來。

白胡子老頭盯著他的眼睛道:“你和他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中年男子幹脆不再理他,將頭別至另一側,拒絕回答他這個自他救下兩人之後他問了不下百遍的問題。

兩人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鬼扯著,卻沒有留意病床上的人已經醒來。

沈逸楓對兩人的說的話沒有什麼興趣,心裏一直糾結的始終是中年男子說的那句:“那女子醒來後聽到男子的喜訊,竟開心的很,一直說他死了真好……”他早就知道她盼著他死的,可是當他聽到這句話時依舊覺得難過至極,卻又在心裏勸自己:“隻要她活著便好!”

隻是再怎麼勸心裏終是覺得像是少了些什麼,總覺得堵得慌,無邊無跡的苦痛在心裏漫延開來,他隻覺得心痛難忍,回想起前塵往事,隻覺得一切都是報應。他曾經視愛情如無物,視女子如衣服,當愛情裏如煉獄一般的火燒的他痛不欲生時,縱然明白的愛為何物,一切卻都和他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來寒州的這一路上,他身上雖然痛,心裏雖苦,卻知道明夏雖然恨他卻曾愛過他,縱然早猜到依她的性子,傷好後兩人就要各奔東西,卻依舊存了一分念想,希望她能接受他,而那一句話卻又硬生生將他心裏的念想徹底斬斷。

於是他一直賴在床上,第二天清晨他感到有人在碰他的手,緊接又聽到清潤的聲音道:“我知道你早就醒了,就別裝了。”

他愣了一下,便將眼睛睜開,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便見到了中年男子清瘦的臉,中年男子淺笑的問道:“昨晚偷聽我們說話是不是覺得很有趣?”

沈逸楓頓時明白他裝昏迷的事情隻怕早就被人發現了,他低聲問道:“你就是醫聖?”

中年男子不答反問道:“你是沈浩軒的兒子?”

沈逸楓愣了一下後道:“你認識我爹?”

“嗯。”中年男子淡淡的道:“很多年前就認識了,隻是也有好多年沒有見麵了,你娘……你娘她還好嗎?”

“她很好。”沈逸楓一邊回答他的話一邊覺得他問的有些古怪,見他的模樣,和王府裏書房裏放的一副畫像有幾分相似,隻是畫像上的男子雖然飄逸出塵,卻和眼前的男子相比少了一分成熟和超脫凡俗的清朗之色。

原來當年米多多以為樓少凡已死,心裏對他一直有所懷念,便將當年在淩州和樓少凡比試時贏他的那副畫重新畫了一遍,那副畫裏男子俊雅非仙,女子貌美如仙,旁邊還有一個大浴桶,看起來像是剛出浴一般。沈浩軒對那副畫恨之入骨,幾次想毀掉,都被米多多攔了下來,兩口子更因為那副畫吵過架,最終沈浩軒妥協了,將那副畫放在書房。上次遼南王府被燒的時候,那副畫被大火燒毀。

沈逸楓有一次無意中打開了一副畫卷,曾見過一次,他問米多多那男子是誰,米多多臉上的表情古怪,卻隻說了句:“他是你娘以前的一個朋友。”他對父母以前的事情也沒有多問,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他平日裏事務繁多,很快就忘了那副畫,此時見到中年男子才又陡然想了起來,他頓時明白眼前的男子隻怕和他的父母有極大的關連。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道:“我就知道她會很好,沈浩軒雖然有時候卑鄙無恥了些,卻也是一個至情至性的人,斷不會虧待了她。你和你爹比起來就差遠了,隻學會了他的卑鄙無恥,卻沒有學到他的至情至性,做事莽撞不計後果,又沒有太長的遠見,偏偏又有比你爹還大的野心,注定了是要吃些苦頭的。”

沈逸楓長這麼大聽過無數誇獎他的話,如此帶針帶刺的話還是的第一次聽到,他皺著眉頭道:“不準侮辱我父王!”

中年男子清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小子,命還在我的手裏,就敢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膽氣是足,卻有點不自量力,有幾分沈浩軒的霸氣,卻沒有他的魄力。”

沈逸楓的眉頭皺了起來,欲從床上坐起來,卻隻坐到一半又摔了回去。

中年男子不冷不熱的道:“脾氣還挺大,和你娘當年一模一樣,卻又少了一分你娘的聰慧,真是讓我失望的緊。”

沈逸楓瞪大一雙眼睛看著他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清楚我爹娘的事情!”

中年男子淡淡的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不但身負重傷,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成功,而且連你最心愛的女子也不要你了。”他當年劫後餘生,曾去看過米多多數次,所以知道沈浩軒的名字,再通過明夏昨天和他講的故事,便已洞息了幾分世態。他何等聰慧,經由明夏說的那些蛛絲馬跡就已猜出了故事中幾個相關人物的真識身份,對沈逸楓的心思便有了幾分了解。

沈逸楓原本滿是怒氣在聽到他這一席話便如霜打的茄子重重的躺在床上,他低低的道:“如你所言,我當真是活的很失敗。明夏……明夏她現在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