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儒又哪裏知道她心裏的想法,隻覺得是她不好意思,便柔聲道了句:“你的手好冷,要不到到被窩裏呆著?”
明夏輕輕的點了點頭,便鑽進了被窩,而他就守在旁邊,她知道他此時呆在她的房間裏的意思,這一切不過是做給沈逸楓看的,她的眸光微微一斂,也沒有出聲趕人。
於是三人兩人在屋子裏呆著,一人在院子裏站著,就這樣相對無言直到天明。
天亮後,沈笑儒見明夏從被窩裏爬了出來,便低低的道:“院子裏有幾匹快馬,我們現在便離開吧!”
明夏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她打大門打開,卻見沈逸楓依舊站在昨夜站的地方,她衝他微微一笑道:“世子怎麼還不回去,是想給我們餞行嗎?”
“明夏,我知道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不錯,請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沈逸楓低低的說著話,聲音微微有些沙啞,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滿是乞求。
他長這麼大,身份顯貴,從來都沒有求過任何人,也從來都不知道求人是何種滋味,他今日裏知道明夏要離開,心中萬般不願、萬般不舍,卻也知道她的性子倔強,越是對她用強便越是惹她生氣,再則也知道這件事情其錯在他,唯今之計隻盼著自己誠心認錯能夠讓她顧念一下兩人這段日子的情份,不要離開他。
沈笑儒聽到沈逸楓的話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沈逸楓是張狂至極的,何曾這般軟語求過人,他頓時明白沈逸楓隻怕是對明夏動了真情。他的眸子裏迸出了一抹危險的氣息,卻依舊強自忍著,依舊溫潤如玉的站在明夏的身邊。
明夏抬眸見他,隻見他的眼裏含著淚光,一雙鳳眸裏滿充滿意血絲,往日的男子氣概竟在這一刻消失的幹幹淨淨,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一抹異樣的情緒湧上她的心頭,她緩緩的朝他走近了幾步,隻這微小的動作,便令他的眼裏升起濃濃的希望。
她低低的道:“有的時候一旦做錯一件事情,就是一輩子的錯,而你我之間,你做錯的又豈止一件?我對你的恨是發自內心的,從骨子裏的恨,甚至曾經想過若是再見到你時一定將你碎屍萬斷,可是那一日我身陷火場之時便覺得人世間的怨恨和死相比,又實在是不值得一提,所以也曾勸過自己,放下恨,好好的去愛一個人。”
沈逸楓的臉頓時如同死灰,明夏又淺淺的道:“可是你卻再一次騙了我,世子,你可知道被自己曾經愛的過的人騙是什麼滋味?”
沈逸楓的身體晃了晃,明夏長長歎了一口氣道:“一個人犯了錯,是可以改,卻得看是如何去改。我們之間或許是有緣份的,可是那些緣分不過是孽緣罷了,縱然我曾經愛過你,可是隻要一想起你曾在我的身上做下的惡心的事情,我便再也沒有辦法原諒你。因為那蝕骨刺心的痛,我已經體會過幾次了,不願再去體會,而且也不覺得你是那個值得我去原諒的人!”
沈逸楓的眼睛微微閉起,臉上露出了也不知是痛還是恨的表情,明夏咬了咬唇後又道:“昨天晚上我見到你和那個女子鬼混的時候,不可否認,我真的很心痛,也曾想過那件事情或許是誤會,更曾盼著你給我一個解釋,就在昨夜,我甚至還動過去找你的念頭,要將過往的那些事情問清楚。可是現在看到你的時候卻覺得沒有必要了,因為隻要一看到你這張臉,我都會想起你曾對我做過的事情,我就會惡心,所以世子,我們之間完了,徹底完了,你不用再放下你的自尊來求我了。”
沈逸楓聽到她的話後身體再次晃了晃,他陡然將眼睛睜開,看著一臉冷漠的明夏,他突然笑出聲來,仿佛聽到全天下最可笑的事情一般,直笑的他前俯後仰,直不起腰。
明夏一時不知他為何笑成這副模樣,卻從他的笑聲裏感受到了無邊無際的絕望。
他笑罷後直起腰來看著明夏道:“當真是好笑,我生平從來沒有求過人,今日裏第一次求人竟是這樣收場。喬明夏,你是鐵定了心要和他一起走嗎?”
明夏見他的眸子裏滿明冷冽,肅殺之氣頓起,她心裏微微一驚,一字一句的道:“是的,我要和他一起離開!”
沈逸楓的嘴角微微上揚道:“很好,很好,很好!”
他連說了三個很好,卻讓明夏覺得很不好,她滿臉戒備的看著他,隻聽得他緩緩的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娘就對我說過,如果哪一天真的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一定要想盡辦法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就算是她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也可以。”
明夏的眸子微微眯起,他嘴角的笑意卻更濃了:“你不用害怕,我以前曾用這樣的辦法對待過你,結果引起了你的反感,所以我曾發過誓,絕對不會再對你用強。隻是他卻不一樣!”他的手指頭繞過明夏,指在沈笑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