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打霍家的主意?”蕭魚站在他身後看向院牆,不知何故,隔壁的院子裏似乎相當熱鬧,吵嚷聲不絕於耳。
刑律儉沒回答,蕭魚也不是特別想知道,像刑律儉這樣的人,他隻會讓你知道他想讓你知道的。困頓地打了個哈氣,她有些昏昏欲睡,目光落在一旁的歇山抱廳上。抱廳裏擱置了一床羅漢榻,上麵鋪了上好的軟席子,杭綢抱枕還算嶄新,以供書房的主人公務累了之後小憩。
昨日奔波一天,晚上又被金百合折騰半宿,蕭魚此時看著歇山抱廳,隻想靠在那對杭綢抱枕上好好睡一覺。
然而有人偏不想如她的願,刑律儉挪動輪椅麵對她:“霍家似乎遇到了些麻煩。”
蕭魚不想搭理他,索性抱胸不語,無論如何也不想平白無故被他差遣,但她似乎忘記了,有時候妥協隻有零次和無數次,所以當刑律儉拿出一份屍格目的時候,蕭魚隻得認命。
蕭韞山的死看起來隻是正常病故,身上沒有外傷,亦沒有中毒,但好好一個人不會突然間就死了。蕭家人也許沒有什麼疑慮,但蕭魚在霧影多年,最不相信的就是無緣無故的病逝,但當她回到蕭山的時候,蕭韞山的屍體已經下葬,挖墳掘墓的事兒她不能做,也不敢做。
刑律儉此時能拿出蕭韞山的屍格目,說明他曾驗看過蕭韞山的屍體,這對她來說極為重要。
“蕭韞山死後,蕭山的信子曾經去見過他的屍體,這是當時做下的屍格目,或許對你有些用處。”刑律儉將屍格目遞給她,蕭魚垂眸看著他那隻白皙的過分,又十分好看的手,脊背不由得一陣陣發涼。
這份屍格目做的極為詳細,其中最讓蕭魚驚愕的是,屍格目中羅列的最後一項,檢查屍體的人在老爺子的鼻腔裏發現了一根兩寸長鐵釘,鐵釘是活生生從老爺子的鼻腔裏釘進去的,如果不詳細查看,根本不會發現。
“這是謀殺!”蕭魚悲憤交加地抬頭看向刑律儉,“凶手能用這種手段殺人,絕不是普通人。官府……”
刑律儉從她手中接過屍格目:“這份屍格目最終會送到大理寺,由大理寺主審。”
蕭魚還沒能從蕭韞山死因的情緒裏出來,許久才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問他:“司密處絕不會平白無故盯上蕭山,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刑律儉將屍格目收進懷裏:“你無需知道這些,你隻要知道,蕭韞山之死確實不簡單,並且牽扯更多,以你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抓到凶手。”
蕭魚麵色微沉:“老爺子的死,不會是與養濟院有關吧!”
刑律儉:“即便不與養濟院有關,但一定與蕭道學有些關係。”
果然!
蕭魚知道再問下去,他也不會再說什麼,隻好轉身離開,依他所言去探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