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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衣服多少錢?”

“100元,看你們是新生,就收你們80吧!”

“這麼貴,我看最多60。”

“60賣不起,這衣服質地很好,銷的還不錯,昨天就有學生買了,我都沒有給他們降價,都是100賣給他們的。小帥哥,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都退一步,75,這時我的最低價。”

“老板確實夠意思,這衣服我也喜歡,就是您剛剛說有人買了,別人有的衣服我就不穿了,可惜了,我本來還想為這衣服配雙鞋的,您這其它的衣服我又不怎麼喜歡,算了,廣利,咱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說著就要走,老班看生意快要吹了,就說,我看你是真的喜歡這衣服,這樣吧,如果你到我這買雙鞋,這衣服我70賣給你,怎麼樣?

小齊沒有說什麼,隻是一味的走。

“65”,“好吧,60。”

“好吧,我再看看鞋子。”

小齊偷偷的看著廣利猥瑣的一笑,廣利翹起大拇指,沒有說話,隻是笑。

最後小齊左砍右砍,東扯西扯的用90元搞定了一雙鞋,一套衣服。走出店麵後,記得那老板說了句,“我怎麼看,你們也不像個學生!”

“小齊,你在哪學的,真高,給我估計最少都得花120。”出來後,廣利一臉佩服的說。

“拜服我吧,哈哈,我媽是開服裝店的,所以我比較清楚這裏麵的事,以後買衣服,找哥給你解決,不收費的,不過吃飯嘛,可以考慮啊。”小齊故意把吃飯說的怪腔怪調。

“難怪你長不高,原來是總想占便宜的原因,為了你的長高大計,以後呢,買衣服,靠你嘍,至於吃飯嘛,想不想長高,看著辦吧。”

“算你狠······”

“廣利,我看見你衣服上有東西,我幫你弄一下啊!”

“好啊”

說著小齊湊了過來,對著廣利的屁股就是一腳,然後飛的跑開了。廣利這才感覺上當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說了句別跑,就追了上去。兩人在街上你追我趕打打鬧鬧的,惹得摩托車鳴笛不斷。兩人又繼續轉了會,就鑽進了一家書店,他們沒有看書,各自買了一本就出了書店,小齊買的是《茶花女》,廣利買了本《讀者》。

逛著逛著已是12點多了,廣利和小齊進了一家餐館,點了兩個菜。校門前餐館的菜還比較便宜,一個素菜4塊,葷菜8到20元不等。兩人都喝了一瓶啤酒,關係又近了一些。

操場上已經站了很多人了,14點的太陽在8月最後一天使勁想讓他下麵的人記住它,遠遠的看著綠草坪的操場,那是一個綠色的火爐,很清晰的看到空氣被炙烤地幽幽飄升。小齊和廣利找了好一會才找到三中隊的地方,靜靜的等著上麵已經試了10多分鍾音的領導。

“喂····喂······喂喂····”

由於天氣太熱,下麵的學生罵聲四起。熱烈情緒讓太陽更興奮了。汗不停的從頭上、背上、胸前、兩腿間往下流,衣服緊貼著身體,不少男生緊緊地盯著幾個被汗水映出後背的女生,不停地有猥瑣的笑聲出現。小齊不停的擦汗,但還沒有達到如雨般的陣勢。廣利就慘了,臉上全濕了,瘦瘦的個子被衣服緊貼著,廣利喜歡穿襯衣,在他們那叫“褂子”,天藍色的襯衣若隱若現的現著他的脊背和胸前,他有些尷尬,他太瘦了,肋骨肉的很明顯,他不得不不斷的扯著他的衣服散熱,嘴裏不停地念叨,快開始呀,我受不了了,好熱。

“嘿,廣利,你看那個女生,好黑呀,不過好像很好看額,你看看,露背啦!”

小齊興奮的拉著廣利看,不停地扯著廣利的褲子。

“慢點,褲子快被你扯掉啦。”

“嗬嗬,掉了涼快,哈哈,快看啊。”

廣利順著小齊手指方向看去,那個女孩似乎感覺出了什麼,也向廣利的地方看去。

“啊!”廣利吃驚的看著那個女生。那個女生也看著廣利,也很吃驚。廣利想走,卻偏偏這時音響想起了“久違”聲音。

“各位同學們,大家下午好!歡迎大家來到檀木中學就讀······”

(四)

兩目對視,廣利很自覺地低下了頭。心髒快要承受不在住了,他能感覺到心髒撞擊肚皮的聲音。是她!居然是她!

小齊看著那個女生轉頭過來,他也很快的轉過頭和後麵的廣利假裝說話,他看著廣利還盯在那,以為那個女生沒有看這邊了,他又迅速的轉過頭去,似乎那是一個不可多得、不得不看的風景。但是他錯了,那個女生還盯著這邊,他心頭一驚,心撲通撲通的跳著,他馬上很快的用手去擦臉上的汗,卻忘了用那隻手,最後隻有尷尬的兩隻手碰到了一塊,他四處張望,他想表示出,他沒有看她。他不知道,其實那個女生根本沒有看他,他盯著的是廣利。

小齊再次轉過頭去,發現廣利低著頭,說了句,“被發現了!”

“嗯!”

他們沒有說話了,小齊仰著頭“認真的”聽台上的校長講話。廣利慢慢的將頭抬起,發現那個女生沒有看向這裏了,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猛然發現襯衣上在滴水,他機械的扯了扯衣服,腦子裏放的全是剛剛那張看向他的臉。

“同學們,天氣很熱,我也不在多說什麼,散會後,你們在原地等候,你們認識一下教官。好的,散會!”

台下又是一陣唏噓。

三中隊的教官是一個海軍士官,聽說是某個海軍大學的。他走到三中隊的前麵,對全隊喊了一句“向後轉”。

“起步——走!”

“立定!立正——,稍息。”

三中隊的學生被趕到了操場的中央,幾句口令震懾了全隊的學生,連擦汗都不敢了,摒著呼吸等著下文。

“各位同學下午好,我是你們接下來七天的教官,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我話不多,明天上午9點,就在這個地方集合,記得穿軍訓服裝,球鞋必須穿,我等你們!”

“立正,解散!”

一句解散似乎像是拿走了學生頭上的鍘刀,很多學生舒了口氣,吵吵鬧鬧的離開了操場。廣利吐了口唾沫,喊著口渴,拉著小齊一起去買水喝。

轉眼就到了下午,吃了飯,廣利回了宿舍,因為今天又見到了那個女生,他不想在出去了,免得又撞到她,媽的,這學校真小!

晚上,小齊說去見見他以前初中的老同學,廣利說想睡覺。廣利躺在床上,打開日記本,開始寫日記,這事他小學就養成的習慣。他寫到:

“今天又見到那個女生了,我覺得還是找個時間向他道歉的好。明天就去找她,反正她打不過我,沒什麼好怕的。”

一夜無話。

第二天6:30分左右,廣利就起來了,他沒有叫醒小齊,依稀記得昨天小齊回宿舍很晚。洗漱後,去了食堂,買了小齊喜歡吃了“炸團子”回了宿舍,這是昨天早餐時小齊說的。

宿舍裏很多人都起了,這是一個20人的宿舍,分上下鋪,每鋪兩人。由於還沒有分班,宿舍裏住的還算鬆,但也有12人。小齊還沒有醒,廣利上了自己的床,對著小齊就是一推,騙他說“8:40了,軍訓快開始!"小齊聽到這迅速的竄了起來

,很快的穿上衣服,看著廣利在偷偷的笑,眼睛都成一條線了,小齊覺得不對勁,順勢看了一下表。

“哎,才7:300。”

說完,又躺在了床上。

“我這有上好的炸團子,不吃我就不客氣了。嗯·····好香啦,客官吃不吃!”

“我吃!”小齊忽然站了起來。

“可以啊,洗漱了我就給你。”

“好吧,不許耍賴。”

廣利嘻嘻的笑著點點頭。從前天下午到今天,廣利和小齊的關係越來越好,不到三天已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五)

“集合······”

正好九點,教官確實很準時,也很毒啊。九點的溫度正是一天當中高溫的開始,被這樣的太陽曬七天,想著都覺得暈乎乎。忽然我想起了一位偉人說過的話,青年人是早上八九點鍾的太陽。我現在算是明白了。

說些題外話。我將太陽的一天給人的一生下了個定義:嬰兒期是正在升起的太陽,短暫而沉默;兒童期是升起了的朝陽,有時也會被雲層蒙上淡淡的陰影,但還是會衝出來,進入青少年;青少年是十點前的太陽,辣而不毒,正準備熱起來的太陽訴說了“自古英雄出少年”的暢快;青年人是10—11點中的太陽,太陽開始炎熱起來,就像青年人剛剛進入社會後的拚搏;中年人是11—13點的太陽,氣溫已經變得酷熱了,知了在不斷地抗爭著炎熱,中年人的事業開始進入高峰,滿臉都是世故;壯年人是13—15點的太陽,這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事業已成“規模”,在社會上已有了一席之地,這時的人已經開始培養了自己的接班人,將自己的最好的光熱傳給繼承人,這些都是他大半生經驗;15—夕陽西下是老年,功成名就,兒孫滿堂,開始了“想當年”的日子,“老驥伏櫪,誌在千裏。”認為自己可以“聊發少年狂”,卻感慨“鏡中衰鬢已斑白”。

言歸正傳。集合後,廣利和小齊因為個子矮小,被編在的隊伍的最前排,成了排頭兵,今天的訓練科目是自由轉體和軍姿。廣利始終記得表哥走時提醒自己的話,要一切聽從教官指令,廣利在訓練中顯得很賣力,每次休息時都拉也小齊一起練。小齊在訓練中顯得有些浮躁,可能是天氣的原因吧。一天下來,廣利隻記得中午吃了頓飯,下午是兩點開始訓練,炎熱的天氣變成了大的煉丹爐,裏麵煉的不是丹而是一些年輕的孩子。15鍾的軍姿倒了很多女生和部分男生,教官沒有怎麼憐惜他(她)們,隻說了句:支撐不住了要打報告。一時間報告聲此起彼伏,最後隻剩下了20多個男生和幾個女生。

當教官說出解散時,已經“奄奄一息”的他們忽然來了精神,仰天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