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沒有說話,移開了目光。
“我明白了。”
寒錦溪猛地站起了身,從包裏拿出三張百元大鈔放在桌上,轉身就離開了包間。
張誠看著寒錦溪離去的身影,沒有立馬起身去追。
這場孽緣從大學時就不該開始,現在也不該繼續。
張誠堅定的想著。
可桌子那邊,寒錦溪留下的三張鮮紅色的百元大鈔,卻是那麼的刺眼。
刺眼的紅色,讓煩躁、難受,充滿了張誠的心。
猶豫片刻,他還是站起了身,拿起桌上的三張百元大鈔,去追寒錦溪。
他不知道,他到底隻是單純的不想欠寒錦溪什麼,還是隻想給自己一個借口,去試著追一下她。
跑到過道上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張誠拿出來一看,發現是寒錦溪給他發的短信。
“張誠,謝謝你百忙之中抽空來見我,我為我的任性向你道歉,同時我也想為曾經傷害過你的我,向你說聲對不起。那份遺產,你就當做我的賠罪禮,收下吧。最後還能見你一麵,真好。再見了,張誠。”
看完這條短信的刹那,張誠感覺自己的心髒凝固了,仿佛失去了溫度。
同時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的腳飛快跑了起來,跑出了餐廳,跑過了街道,不管跑到哪裏,都沒有看到寒錦溪。
“怎麼會不見了呢?她去哪兒了!?去哪兒了!?”
寒錦溪離開後不到五分鍾,他就追了出去。
這麼短的時間,張誠不認為寒錦溪能走到多遠的地方。
可是觀望四周,張誠哪裏都找不到她。
“躲起來了?”
張誠很快就想明白,寒錦溪刻意躲起來,不願見他。
撥打電話,已是關機。
張誠急了,心急如焚。
“你可別做什麼傻事啊!”
沒有猶豫,張誠啟動了精神眼鏡的搜索功能。
耗費了幾千的打臉值後,張誠找到了那躲在公園裏麵的寒錦溪。
踏著粒子增速鞋,張誠飛速而去。
這是緊靠映水芙蓉的一個中型公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公園的中間,有一個很大的湖泊,水很綠,也很深。
張誠找到寒錦溪的位置,就在湖泊的邊上。
隔著100米的距離,張誠看見寒錦溪一個人迎著風,站在石欄上。
石欄的下麵,就是湖泊,很深的湖泊。
“寒錦溪!”
張誠驚呼了一聲。
寒錦溪回頭看向了他,露出了一輪淺淺的笑。
風起了,吹起了她的黑裙,帶走了她的秀發。
張誠的瞳孔在這一刻猛的急縮。
他看見了,寒錦溪戴的是假發。
風吹過後,留在石欄上的,隻有一個禿頂的少女。
蒼白的麵色,憔悴的眼神,仿佛在詮釋著什麼。
這一刻,張誠什麼都明白了。
為什麼寒錦溪要說遺產。
為什麼她說時間不多了。
為什麼原本隻畫淡妝的她,畫起了濃妝。
為什麼……
恍然的同時,張誠的腳也動了。
向著寒錦溪,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