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鬱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盧清歡那個女人戰鬥力著實不弱,他多少年都沒有生過這麼大的氣,吵過聲音這麼響的架了。
“不必了,清妍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公務要忙。”
待盧清妍一步三回頭地走遠了,程景鬱忽然開口:“追風。”
隱在黑暗裏的影衛驟然現身:“屬下在。”
“去查一下中午到底是怎麼回事?”頓了頓,程景鬱道,“我要聽實話。”
追風頷首:“是。”
三日後,程景鬱來到了盧清歡禁足的小院。
說是小院,其實這處地方,原本就是盧清歡嫁進睿王府後的居所。
當年,那個女人仗著尚書府的權勢,逼他娶了自己,這門親事程景鬱結的不情不願,禮成之後,他就直接把盧清歡塞進了這個偏僻院子裏,眼不見心為靜。
萬萬沒想到,他居然也有主動來找她的一天。
盧清歡正在院子裏伺弄花草。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盧清歡回頭一看,見來人是程景鬱,頓時沒了好臉色,把頭一扭,又繼續修剪起麵前的花枝來。
半晌,程景鬱說話了。
“即便府裏下人有時說話過分了些,身為睿王妃,你也不該和他們置氣。”他語氣略有幾分不自然道,“那些不長眼的下人們,本王已經處置了。”
盧清歡修剪花枝的動作一頓。
怪不得今天態度這麼好,原來是查明了真相,知道了她是被冤枉的。
“即日起,你不用再禁足了,但以後你要出府,需得提前奏明本王。”程景鬱道。
盧清歡放下花剪,退後兩步,仔細欣賞了一下麵前的盆栽,滿意地點點頭。
見她視自己為無物,程景鬱惱了。
“盧清歡,本王在同你說話,你耳朵聾了?”
盧清歡仰天長歎:“老天爺,你這麼考驗我幹嘛?我說過,我再理那個睿王程景鬱,我就是狗。”
這女人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鋪,一點都不知道好歹!
程景鬱冷笑:“你愛如何就如何吧!”
說罷,他拂袖便走,此時碰巧盧悠悠捧著一頁字帖從房間裏跑出來,“阿娘阿娘,《三字經》我臨摹完了——咦,爹爹你怎麼在這裏呀?”
程景鬱注意到了她手裏的東西,“《三字經》?”
盧悠悠將字帖遞過去:“是啊,在碧水村的時候,先生就教到這一篇,現在到了這裏,沒人教悠悠了,阿娘讓我照著書上抄一遍。爹爹你看,悠悠寫得好不好?”
程景鬱:“……寫得不錯。”
“爹爹,我看到你要走,為什麼一來就要走啊,你留下來好不好?”盧悠悠可憐巴巴地看著程景鬱,“爹爹留下來,教悠悠讀書,阿娘好笨,有些問題我問她,她說她也不知道。”
盧清歡沒想到自己這就被賣了:“盧悠悠,你敢說我笨?!”
盧悠悠“嗖”地一下躲到程景鬱身後:“爹爹你看,阿娘不僅笨,還凶!”
接著她又撒嬌,“爹爹,你就留下來嘛,留下來陪悠悠讀書,學堂裏的那些同學們,回家以後,他們爹爹都陪他們讀書的。”
這小家夥,撒起嬌來,就像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也不知道這股勁兒到底是像了誰。
程景鬱微微屈身,揉揉女兒的小腦袋,“好吧,反正今日無事,那爹爹就留在這,陪陪悠悠。”
接著,他又瞟向一旁滿眼錯愕的盧清歡。
“你不是說,不想看見本王嗎?”程景鬱的心情看上去不錯,“這一次,本王就偏不遂你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