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完全不覺他的低落,繼續笑著道:“第二筆生意,那個腐爛的女鬼很有可能有冤屈沒有申明,這種情況多半是被謀殺的。
有時候會有特別有執念的女鬼,一直和自己的屍體躺在一起,怨念感染屍體的腐氣,就會變成這樣。”
我歎口氣道:“你的意思就是這個女鬼像感染病毒一樣,感染了屍體的腐臭氣息,要是不管她就會墮入惡鬼道?”老王連連點頭:“後生,你的理解力很高啊!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我抬頭看天,他打算怎麼做?他除了幫這個女鬼投胎消失還能怎麼做?
老王倒突然熱心起來:“既然是你們學校的學生,你隻要查查往年的報紙,就能找到一些線索。我恐怕她自己已經忘記了怎麼死的,不然早就去索命了。”
我望天的頭又垂下來,耷拉著問老王:“好了,你又要我做什麼?”老王卻擺手笑道:“不慌不慌,我暫時還沒有,等我到時候來找你。”
摩托車在機動車道邊上緩慢行駛,長長的柏油馬路往前延過去,蒸騰的熱氣在路上彌漫,燥熱使人更加疲憊。
我的車速隻有平日的三分之一,不是身體,而是心裏一股重壓壓著他爬不起來。生活,應該像這條路一般,直直往前。
他我應該讀大學,應該享受半自由的大學時光,現在呢?
摩托車向右轉,直行而下,紅燈讓他停下,人行道上是匆匆行人。
裏麵竟也有一個鬼,看樣子就是出車禍了,頭麵上都是血,身子奇怪扭著,正要和他對上視線的時候,綠燈亮了,我立馬一腳油門衝出去。
後視鏡裏那個鬼還在人行道邊站著,渾濁的雙眼盯著他。
我的心越崩潰了,他將摩托車停在一家叫天際的網咖門前,逃入昏暗的網吧。
這是個讓人獨自沉迷的地方,帶著耳機的各位遊戲玩家,在咖啡館般安靜的環境上締造了一個熱鬧的精神世界。
我打開電話將邱樂和王宏喊上線,三人組隊在英雄聯盟裏當身懷絕技的英雄。他選盲僧,並且每局都選盲僧。
他發泄一般地開了一局又一局。全然忘記剛遇到的一切不愉快,他罵隊友,隊友也罵他,多麼愉快!
若……身後沒有過來這個幹瘦的小個子男人的話……
我很確認他是鬼,因為他看我不照他說的,還想要來搶鼠標,手就這樣穿了過去。
邱樂語音吼道:“立白,你這什麼垃圾操作?你還不如掛機呢!”
我咬牙沒說出口,你要是身後有個鬼一直教你出招,還要來抓鼠標,你能不能打的好?我敲了幾行字說自己剛才手慌沒注意。
敵方就在後麵懟他,譏諷之語開始刷屏。
沒想到連打遊戲都不能快樂了,我對邱樂和王宏說自己要下線了。
而且剛才我為了不讓他搶鼠標,一直移開,已經暴露自己可以看見他的事實。此時不走,又要被鬼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