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柚一直說紀逸霖就是個瘋子,蘇清顏親身體驗過一次,但真正看見這個青年撒開了揍人的時候,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這個青年打人的時候表情非常奇怪,不具備任何憤怒和宣泄的意思,就是單純的動手揍人。
不,她覺得……
紀逸霖揍人的這個方式應該叫折磨。
說真的,蘇清顏挺想建議他去看心理醫生的,這人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病的不輕的氣息。
中二病晚期。
蘇清顏默默的給紀逸霖貼上了第二個標簽,第一個是神經病。
“就這麼打沒事吧?”蘇清顏稍微有些不安,雖然想不清楚紀逸霖的腦回路,但她好歹還知道這事是因她而起的。
摔完湯盆又踹了沈恩澤兩腳的溫柚慢慢的擦著指尖:“紀逸霖隻要別對太子爺動手,其他人,他就算是打廢了,也最多回去跪兩天。”
正在掰沈恩澤手指的紀逸霖脊背一僵,顯然是聽見了。
蘇清顏也從這句話裏推斷出了紀家的地位,或者說更加明確了她和靳承深之間的差距。
沈恩澤長這麼大都沒挨過這麼狠的揍,斷掉的手指鑽心似的疼著,他卻已經連哀嚎的力氣都沒了。
早在紀逸霖動手的時候,餐廳的客人就散了大半,甚至還有幾個服務員禮貌周全的沒收了幾個準備錄視頻的客人的手機。
特權階層的好處在這一刻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蘇清顏心情異常複雜,五年前她被沈恩澤冤枉毆打,卻哭訴無門。
五年後,她和沈恩澤立場調換,也不知道這個人渣此時是什麼心情。
沈恩澤現在沒什麼心情,疼痛讓他連思考和說狠話都做不到,他甚至無暇去想這件事暴露出去,會讓他丟多大的臉。
又挨了兩根手指之後,沈恩澤總算如願以償的昏了過去。
“差不多了。”
熟悉的男聲讓蘇清顏僵了僵,她詫異的循聲望去,西裝筆挺的男人就站在餐廳的轉角處,也不知道來了多久。
勉強盡興的紀逸霖甩了甩手,把死狗似的沈恩澤踹到一邊,似笑非笑的看向靳承深:“太子爺看的還滿意?”
“嗯。”
紀逸霖頓時笑開了,他是真沒想到商場上一點情麵都不講的靳承深會這麼容易討好:“那西邊那塊地?”
“你的了。”
靳承深走上前,上下打量著毫發無損的蘇清顏,“下班不回家,出來跟人打架?”
“……”蘇清顏抽了抽嘴角,半是好笑半是無奈的看著一本正經的男人,“下班不回家,出來指使別人打架?”
溫柚這會兒也轉過彎了,臉上的表情瞬間跟吃了翔似的,她涼涼的看向紀逸霖:“你跟太子爺要了好處,然後還跟我討人情?”
她就說紀逸霖怎麼會這麼好心,鬧半天從頭到尾她就是個順帶的!
紀逸霖正在用紙巾擦手上的血跡,聞言就意味深長的瞥了過來:“沒有太子爺,我也會聽你的話的。”
“……”溫柚的臉色青青白白,好半天才定格在臉青麵黑的色調上,對著紀逸霖就給了一腳,“我X你大爺!”
無比豪邁的罵完之後,就腳底抹油溜了。
動作之麻利,堪稱一氣嗬成,看的蘇清顏目瞪口呆。
紀逸霖按住額角的青筋,衝靳承深擺了擺手:“太子爺,我得去哄我姐,先走了。”
然後肇事者也跟著跑了。
蘇清顏無語的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沈恩澤,這算是個什麼事兒啊?
“要叫救護車嗎?”蘇清顏此時的感受隻能用微妙兩個字形容,明明是在人來人往的餐廳裏,偏偏有了在荒郊野外揍人的效果。
旁邊十幾雙眼睛,竟然沒一個報警的,簡直三觀炸裂。
“再等等。”靳承深看了眼腕表,“不是飯還沒吃完嗎?”
杵在旁邊的餐廳經理立馬湊了上來:“我們馬上給二位重新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