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造反造反的,搞得跟他們是奸佞一樣。
明明是替天行道好吧?
絕對不能讓任何人誣蔑風不聞的事業!
程毫立馬改口:“對,我們不是謀反!我們是……我們是……”
他又撓了撓腦袋,半天想不出來合適的詞彙,容燈哭笑不得,總算是找到了程毫這麼多年都沒有被牧承業整死滅口的原因。
不過也等不及他找形容詞了,程毫一表明立場,原本就忍不了的士兵立馬也跟著投明,眼看著高呼要追隨風不聞的人越來越多,原本搖擺不定的也都從了大勢。
幾個須臾,十萬士兵竟跪地一半。
這已經達到了風不聞的預期。
畢竟他一直都是在背後操縱局麵,很少露麵,認識他的人不多,自然會對他的身份存在疑問。
所以十萬士兵盡數歸於己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今日隻要能有一半湊個氣勢,都不用太過舞刀動戈,皇城必定拿下,後續隻要注意南歸蒼與東月動向就好。
這麼長時間的局,也不是白布的。
見時候差不多,風不聞由衷道:“我知此事牽扯甚多,諸位心中想必自有考量,今日若成,天翻地覆,這北梧便不會再是如今這般模樣,千秋功績隻在一夕。但諸位若有不願跟隨的,亦可離開恢複自由身,丞相府中已經備好銀錢,諸位每人可自取五兩,回家買兩畝好地耕植。”
五兩?!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望著風不聞,一兩銀子就是一千多文,夠一戶家庭一月開銷,這一人就給發五兩……
全國上下賦稅繁重,雖然收成好,卻處處都在鬧饑荒,他們如今參軍都隻是為了有口飯吃有地睡覺,根本不敢奢求軍餉。再加上中間撈去各層油水,事實上一月都還發不了半兩銀子。
這……這麼多士兵,對誰都是救命之財,根本不能用闊綽來形容。
和克扣他們軍餉的朝廷比起來,風不聞簡直就是潤土春雨,但也因為太過美好,有人小心翼翼地試探問:“真,真的嗎殿下?”
“絕無欺瞞。”
又有人問:“殿下您今日勝算……”
勝算?
他身前是半數都已投誠的將士,身後是朝堂中最具威望的大臣。
風不聞淡淡一笑:“十成。”
他說完,不管身後人驚愣的神情,轉身和容燈對望一眼,兩人共同上了尾球背上。
“皇城內我亦有布局,今日隨我殺入城中者事後皆有重賞,時候也差不多了,程將軍,你且帶兄弟們隨我來。”風不聞站得高,迎麵的風吹得他衣袖搖曳,半散在肩後的長發也隨風飄然。
他舉劍朝著皇城方向一指,薄唇斂笑:“我們,今日就掀翻這天。”
眾將士氣高漲,程毫慌忙提起大刀,正要往前走時又大聲哎了一下:“殿下,這個牧承業怎麼辦?!”
“帶上,”風不聞回望一眼:“他是北梧罪人,我將親自斬殺於皇城門下,以慰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