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定點點頭。
“這老東西,朕念他德高望重給他麵子,讓他來參加宴席,他竟然不來,你說氣人不氣人?”
祁定有些無奈道:“父皇,許丞相他年紀大了,不好奔勞。”
“你還替他說話?!自從那老家夥回來了,什麼都阻止朕,今夜讓你送去那個月餅,就是許老的死期。”
祁墨曉說完,又猛烈地咳嗽起來,臉色黑紅,酒氣熏天。
祁定端著碗的手一抖,所幸醒酒湯已經喂了不少,沒灑出來。
他連忙端穩。
“父皇,”祁定穩了穩神,“您要……殺許丞相?”
“自然要殺,他是前朝舊臣,若非威信太大,朕根本不會讓他回來複職!客氣客氣這些老家夥也信,明麵上不行,朕不隻能來陰的了?”祁墨曉胃裏有些難受,他一把搶過祁定手裏的湯藥,又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你以後也是要繼位的人,最好給朕多學著點!”
說完,一飲而盡,又把碗塞還給祁定。
祁定有些愣神地看著,然後慌忙點頭:“謝父皇教導。”
“朕累了,你也回去早些休息吧。”祁墨曉說著便睡下去。
祁定給他蓋好被子:“我等父皇睡下再回宮。”
祁墨曉哼哼兩聲,似乎是在回應,但含糊不清,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
祁定又喚他兩聲。
確定人已經沒意識後,他連忙站起身,到處翻找起來。
禁衛軍調度令牌,禁衛軍調度令牌……在哪呢?
翻遍所有桌案抽屜都無果,他將目光又望向祁墨曉,然後小心翼翼地在他床上床下找起來。
還是沒有。
祁定不死心,目光一轉,落在套了金綢緞的軟枕上。
他萬分小心地掀起一角,果然看見一個金燦燦的玩意。
……
吃完喝完再聊會天,子時都已經過了。
許老年紀大了,遭不住這麼熬夜,早早便去睡下,南歸意還在給風不聞講南青關趣事,容燈把目光落在祁定方才拎過來的木籃子上。
她看了幾次,實在忍不住便走過去拎起來打算看看。
完全就是因為好奇,絕對不是因為又餓了!
顛顛不輕不重,容燈又嗅了嗅,眉頭瞬間微蹙起來。
入鼻主要是楠木的木香,然後便是月餅的味道,除此之外……
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問:“這是宮裏賜來的東西吧,二皇子親自送過來,許老在朝中這麼高威信?”
風不聞目光微沉:“許老威信確實高,但宮裏送吃食來還是第一次。”
他說完,見容燈神情不對,又道:“打開看看?”
容燈開蓋。
籃子裏隻有四小枚月餅,樣式精美,有花卉浮雕,香味撲鼻。
容燈拿起其中一枚又聞了聞,還是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許久沒碰上這麼難纏的玩意了,容燈嘴角忽然揚起抹笑來,然後從儲物戒中取出自己所有的藥陳設在身前。
風不聞忽然注意到她手上的鐲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