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夢生又笑著舉刀,忽然對準胸口狠狠紮了進去!
這一下是真的疼,容燈悶哼一聲,臉色迅速蒼白下去,可利器離身那一刻,靈氣又同時灌注進來,傷口再次愈合。
她淌著汗,一邊穩住呼吸一邊也冷笑道:“你挺會玩啊,我都沒想到治愈係還能這麼用?動作如此熟練,殺了幾個人了?”
“容醫令謬讚,您還是第一個呢,”他說著,又是同樣位置再來一刀,不虧是學醫的人,位置找得極其巧妙,看著嚇人,卻也差個毫厘,不會一刀就斷了生機。
容燈腦子裏隻有一句話。
等她能動一定宰了這個狗!
何夢生如殺雞般又捅又劃,容燈疼都快疼死過去,壓根數不清被他刺了多少刀。
一下又一下地瀕死,雖然總能立即被他治好傷口,劇痛卻也叫容燈意識迷離起來。
她腦子裏隻有一個人。
風不聞……
風不聞你在哪呢?
你心上人要被人捅死了草!
隨便罵兩句,她忽又想起青綢湖邊那個吻來。
可惡,居然沒意識,事後還一點都想不起來。
……都不知道口感怎麼樣,是不是真的像果凍?
好想有機會應該再確定一下。
……
救命,她居然在這種時候想這種事情?!
容燈忽然歎了口氣,此時此刻,那任務之外的東西,終於清晰起來。
是風不聞。
她確實是喜歡風不聞的。
很喜歡,想護著他,想把他啃來吃,想跟他兩個人就那麼晃晃悠悠下去,看看山看看水,一如汴蒼之外的那些時光。
卻想不起到底是何時開始動的心。
她用餘光看了眼左手腕,那裏有一圈細鐲,有著赤紅的飄花,裏麵還存了風不聞的記憶。
也許……就是那些時候吧。
胸口又一陣劇痛,容燈整個人都像從水裏撈上來的。這一下打斷了思緒,她有氣無力地看著何夢生:“你不累嗎,能不能換個地方捅?”
似是從容燈身上得不到多少關於痛苦的反饋,何夢生終於玩倦了,他扔了刀,再給她治好傷,然後收了靈索。
容燈連抬頭的力氣都沒了,她靠床坐著,眼前是破了好幾處口子還染了血的衣襟。
何夢生遞過來一顆黑褐色的丸子。
容燈接過,直接吞了下去。
這次他終於驚愣:“你不問問是什麼?”
回他的是一記白眼。
藥效很快就開始起作用,渾身上下那股無力感漸漸褪去。
下一瞬,可歸已經貼著何夢生脖側,帶出一道血跡。
何夢生看著她,容燈卻又不動了,兩人就這麼對視著,卻已經換了主客。
他問,眼裏沒什麼光:“容醫令不殺我?”
“你既然在等死,”容燈改了主意,“我又怎麼可能讓你如願?”
她說著,將劍收入鞘中,隨意活動活動身子,又忽然連著劍鞘將可歸向下揮舞!
灌了靈氣在裏麵,十二分的力氣。
一聲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