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燈忍俊不禁:“你想做什麼?”
風不聞右手虛握成拳,掩麵輕咳兩聲,躲開容燈目光,微垂的眼眸掩住慌張,卻又顯得他睫毛越發斜長,在眼瞼處落得一片絕美剪影。
怎麼會有人的眼眸能這麼好看呢?
笑起來時如彎月般,眸子含情若醉,不笑的時候卻又自帶三分疏離與冰冷,公子世無雙,卻也生人莫近。
風不聞默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盡量平靜道:“畢竟是冬夜,想將你鬥篷取出來。”
容燈恍然大悟。她跟風不聞靈氣相通,兩顆儲物石分辨不出,所以他能直接取出裏麵的東西。風不聞該是想到這,下意識就想動手替她將吊墜勾出來。
但這舉動確實太過於曖.昧,更何況容燈一向不喜歡將吊墜掛在外麵,冬天衣服又厚,不使點力氣還真不好逮出。
自到汴蒼,風不聞成熟也淩厲不少,很難再見他如這般害羞,唇一抿,兩個臉頰瞬間就鼓起來,看著似乎還有點……可愛?
容燈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然後咧嘴笑開了。
這手感很不錯嘛,跟塊果凍一樣,還熱熱乎乎的。
風不聞實在沒想到她會忽然來這麼一遭,整個人直接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容燈,卻隻一眼又瞬間低下頭去:“……容燈。”
一開口,竟然有些惱羞成怒。
容燈笑得彎腰,眼淚花直打轉,要不是忽然想起池安還睡著,她能直接把哈哈聲傳出三裏遠。
這家夥,膽子也不算大嘛,她都敢掐他臉,他卻連拉個手都要捏袖子。除非是在太慌亂,腦子裏來不及思考太多的情況下。
細細想來,她很早就把風不聞的好感度攻略到了100%,這家夥卻好像還一次都沒牽過她的手。
風不聞聽她忽然憋住了聲音,臉上的紅雲還沒褪去,甚至大腦都還沒反應過來,隔音結界就已經落在兩人身側。
而容燈也不知道被什麼奇怪的情緒上了頭,忽然向前一步逼近風不聞,在月色下,兩人近到都能感覺出對方的呼吸。
風不聞心跳越發快起來。
容燈以前聽過一句話,說這個距離不是要輕吻就是要打架,不過她今天就非要試試別的。
心念及此,容燈忽然一直手逮住風不聞的胳膊,又將右手伸出五指合並,從下往上隔在兩人的視線中間。
因為太近,掌心不小心蹭到了風不聞的鼻尖,嚇得他往後仰聲,卻又不敢說話。
這這這到底……要做什麼?
“風不聞,”容燈帶著笑意問道,“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風不聞越發摸不著頭腦,他支支吾吾:“你的……手?”
離得太近了,他想後退卻又被容燈抓得緊,空氣寒涼,說話呼出的白氣都能直接撲到她掌心上。
被擋住視線,容燈其實也看不見風不聞的神情,但聽他這聲音就能想起那要滴血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