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被突然的“遺書”形式來了那麼一下子,大家的心頭都挺悶的,誰也不願說話。雖各有所長,但分工不明細,連個領頭的都沒有,曹元就自告奮勇地擔下了這個責任。唯有競爭力的兩人,韓青木訥,李澤唯曹元是從。曹元這個隊長當得大家也都服氣。
短短一行路,嘴欠的誌飛還有精神氣兒幾乎給每個人都安上了個外號。韓青因為性格使然,一路上惜字如金,從他嘴裏蹦出來的字十個手指頭就能掰過來。大多數情況下,他用他的表情就足以擺平一切。他的木然被誌飛當成傻子的某一種外在表現。“二愣子,二愣子”的就這麼叫開了。鍾明行進途中動作縮手縮腳,顯得極不果斷,故贈諡號“小娘們兒”。寧小浩的別稱到是頗有爭議,帶有嚴重的種族及性別的誤視?——古巴黑妞。相對來說,李澤的“業務員”稱得上是這六人中不帶任何歧視色彩的了。另外,曹元由於是隊長的緣故,誌飛帶點兒尊敬,剛開始叫隊長,慢慢的變成曹隊長,然後開始變味兒,小曹隊長,小隊長,偽保長,最後變成太君。當然,他還不忘大言不慚地給自己加了個外號——扒了猛幹,以顯示他某一男性體征的強大。
曹太君小心地在暗溝的上方鋪上偽裝網,又從四周圍摸了些枯草零散地蓋在上麵,力求與旁邊發黃的泥土相搭配。他盡量輕聲的摸出背包裏的水壺,怕驚擾了溝裏的其他人。水壺中的水已不多,他自己喝了一點兒,又小心地給不遠處的李澤送去。
現在,水已成了這支年輕隊伍的當務之急。這片茂密的濕地沒有多少流動的水源,大部分都是一汪死水潭。即使喉嚨幹得冒煙也沒人敢沾一滴。久而久之,隊員們的水壺隻出不進,大都見底了。
“你自己留著吧,我還有不少!”李澤的眼睛緊盯著前方,看都沒看一邊地曹元。
“你有個屁有!你以為這裏麵個個都是睜眼瞎子,看不見你倒騰的小動作。你偷偷把自己的水分給那幾個小菜鳥了吧,打昨天起我就沒見你碰過水壺!就想著默默奉獻,不求回報,大哥,你的精神可真高尚。早晚把你的命搭進去!拿著!”
李澤終於偏過了頭,一臉笑意地看著曹元。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伸手接過了水壺,點了兩滴在嘴唇上麵來回得抹了兩下,之後小心翼翼地小口抿著。
“這次的任務你心裏有幾分把握?”
曹元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撓了撓頭,頗有無奈地說道:“不好說,我看希望不大!”
李澤一聽,一臉驚異地看著曹元。在他的印象中,這種未戰言敗的情況還真很少在曹元身上出現:“為什麼這麼說?我還不知道你,心裏沒底你敢接手這支隊伍?你不怕把你的一世英名毀嘍?”
“為什麼?哼!”曹元的眼神有意無意地向著暗溝瞄了瞄,悵然道:“打從那次寫遺書的時候我就開始後悔了。雖然咱們在老部隊沒少執行任務,但那好歹也有個分寸,不管自己怎麼樣,傷了,慘了,哪怕是死了,對部隊,對家裏總歸有個交代。而這次呢,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在那幾張白紙上!你的更是爽快,幹脆燒給你的老爹老媽!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我們全撂在這兒,也是白死,頂多算個失蹤!你還想他們這種對全軍保密的隊伍貼個大布告狀告咱們幾個的英勇事跡?回家帶孩子吧你!”
“我們割了那姓於的腦袋回去不就成了嗎?大不了到時咱不進這個該死的特種大隊,還回老部隊去!”
“你當真這麼容易?就憑我們這六個?這其中隻有我,你,還有那個二愣子有過實戰的經驗,其他三個都是個雛兒。我承認,他們的專業素養是不錯。但沒經驗是個坎兒,要用血去填補的。在老部隊裏,你見過這樣三老帶三新的陣容嗎?一個就夠麻煩了,更何況是三個?會害死我們的!”
李澤沉默了,曹元說的是鐵一樣的事實,他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那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灰溜溜地一個字兒也不放的回去?”
“打還是要打的!不然帶了這麼多的好東西不浪費了?先摸清了那狗日的行蹤,摸熟他的生活規律,麵對麵地硬拚那是找死,咱們打伏擊,狠狠地幹他娘的一次。不管成與不成,幹完了趕緊走人,甩掉他們到指定地點準備等飛機接我們回家。當然,既然一戰定生死,事前的準備一定要細,爭取一次性解決那是最好的啦!還好,那幾個的各項專業技能還不錯,到時能派上大用場,隻要在那次襲擊前不與任何人起衝突,幹一次就撤,鬼知道是誰。六個人安然無恙地回來,希望還是很大的。就看………
“看什麼?”
曹元指了指天空:“老天給不給咱這個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