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年朝著屋內走去,當顧阿婆看到她的時候,一臉熱情的招呼著她進來。

“丫頭,進來坐,趕緊進來。”她指了指角落之中的凳子。

何疏年上次來給阿婆診治的時候,並沒有仔細看他家的房屋,此時站在這裏,她看著褪色的綠漆窗欞上紙糊的窗戶,在秋風之中“呼呼”直響。

炕上擺著一個陶瓷洗臉盆以及一個暖壺,竹笢編製成的外殼,裏麵是白亮亮的內膽,暖壺旁邊是一個喝水的陶缸,簡單的不能在簡單了。

何疏年提著尼龍袋子走了進去,坐在阿婆指的凳子上。

“丫頭,我這個老婆子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入了黃土哩。”顧阿婆感激的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阿婆,這是應該的。”她淡淡的笑著。

“丫頭,你可真的是個好人哩。”阿婆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說盡了好話,好像無論如何都表達不出她心中的感激之情。

“二丫,將家中的白麵拿出來,交給你疏年姐姐。”老人家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她,隻能將家中最好的東西給她。

疏年直接從座位上驚坐起,“阿婆,您見外了,我們都是鄰居,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白麵現在是好東西,她自然是不能要。

“阿婆,今天家裏包了包子,俺娘讓我拿幾個過來,你嚐嚐。”何疏年將尼龍袋子遞到阿婆的手上。

此時二丫已經吃完了一個,還不斷的舔著嘴唇。

真香,真好吃。

“疏年,這可使不得。”阿婆自然是聞出了肉香味。

她已經欠了她的恩情,又怎麼可以接受她家這麼大的饋贈呢,這可是肉包子哩?

“阿婆,你收下吧,這次還真的是多虧了顧硯哥,如果你不收下,俺娘會罵俺的。”疏年和阿婆多聊了幾句。

顧阿婆原本是一個話少的人,家中勞動的人少,再加上顧硯在村中的名聲不好,自然是沒有多少人願意和他家來往。

這次沒有想到,她和疏年說話這樣投機。

也就多少了幾句。

阿婆的眼睛一片通紅,在看到何疏年站起來要離開的時候,她拄著拐杖站起來,“疏年,以後經常來家中竄門,阿婆喜歡和你說話。”

她一臉慈祥的笑著。

“好的阿婆,這些包子你們熱一熱在吃,我先回去了。”何疏年走到門口的時候,顧硯正好回來。

在看到何疏年的時候一怔。

“哥,疏年姐姐給送肉包子來了。”二丫高興的跑出來,一張有些皴裂的小臉上揚著笑意。

“響兒,送送疏年。”阿婆也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不用了阿婆,我這就回去了。”何疏年對著阿婆以及二丫揮手,回眸的時候,正好看到顧硯在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他不羈的麵容上,有審視有探究。

“我送你。”說罷,他將車子依靠在門上,緊隨著她的腳步離開。

“為什麼送我家包子?”他臉色冷冷的。

這些年,他家很少有人進門,而何疏年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已經來了兩次。

之前一次是給奶奶治病,他可以理解。這次送包子,在他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