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冷靜點。”唐仁深深吸了口氣,抓著兄弟二人的肩膀捏了捏,神色沉冷道:“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再自責也沒用,況且這也不能怪你們,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有人想要兵哥的命了,就是今晚不出這檔子事也遲早要出事。”唐仁知道,這個時候他必須保持冷靜。
“叮!”電梯門打開,四人來到急救室外,這裏已經圍著許多人,邱兵兵的父親邱富貴和母親王嬌鳳都在其中。
看到唐仁和李逸風到來,邱富貴站起身對兩人點了點頭,此刻也沒說話寒暄的心情了,這個在唐仁印象中一直都是派頭十足的男人,此刻一臉憔悴,胡子拉碴,頭發也被自己抓得淩亂不堪,而王嬌鳳更是哭腫了眼睛,一直盯著緊閉的急診室,目不轉睛,雙目放空無神。
“情況很壞,要做好心理準備。”邱富貴輕聲對唐仁說道,這句話讓唐仁的心再次一抽,他能想象到,一個父親在自己兒子生死攸關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是到了多麼絕望的一個地步。
唐仁臉色都白了幾分,眼中出現淡淡的血絲,他強壓心中的抽痛,坐在邱富貴身邊,說道:“沒事,叔,不用太擔心,兵哥怎麼可能會有事呢?他體格那麼大,一身的肥肉,又不是沒挨過槍子,都說禍害遺千年,他都焉壞焉壞了,哪能死的這麼早。”這話不知道是在安慰眾人,還是在自我安慰。
“嗯。”眾人都在沉默,隻有邱富貴輕輕點了點頭,誰都知道,唐仁這話隻是在安慰眾人,其實他們心中或多或少都做了最壞的打算,現在還拖著,無非是在等奇跡誕生。
“你們那是什麼表情?不相信唐哥說的話?都以為兵哥會死是嗎?”徐峰惱火的指著那些人怒道,這些人大多都是邱富貴和王嬌鳳的親戚,也有一些是邱富貴公司的親信。
“徐峰,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你以為隻有你擔心嗎?論關係,你隻不過是兵兵養的一條狗,我們才是和兵兵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好吧?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責我們了?”人群中,一個打扮花哨妖豔的婦人說道。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自己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裏假惺惺的,你那麼在乎我們兵兵,也沒看到你幫我們兵兵擋一顆子彈啊?”又有人幫腔道。
聽到這話,唐仁和李逸風兩人的眼神都是微微一凜,抬目望去,徐峰說的話隻是因為情緒激動,擔心邱兵兵的安危,一時衝動而已,可這兩人說的話,未免也太刻薄針對了一點。
“閉嘴!”邱富貴冷喝一聲,冷冷的瞪著那兩個與他有著堂親關係的親戚,他哪裏會不知道,在場的這十多個人裏麵,或許根本就沒有幾個是真正擔心他兒子死活的,大多數恐怕都還巴不得他兒子早點死,那樣他邱富貴的龐大財產就沒了繼承人,就能讓這些人有了異想天開的機會吧。
被邱富貴這麼一喝,那兩人也隻好乖乖閉嘴,徐峰也是冷哼一聲,他跟在邱兵兵身邊這麼久,對邱兵兵這些的親戚足夠了解了。
“見笑了。”邱富貴對身旁的唐仁和李逸風抱歉的說了聲。
唐仁輕輕搖搖頭,收回視線,再次道:“兵哥一定會沒事的,你還記得上次那件事嗎?我不也被下了病危通知書,可我至今還是好好的活著,所以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在我們哥幾個身上,已經做到了太多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這句話就像是一柄重錘一樣敲擊在幾人的心頭,無論是邱富貴還是李逸風、徐峰徐海,皆是心頭一震,眼神都微微亮了起來,對啊,他們身上發生的事情還少嗎?不可思議的事情做的還少嗎?槍林彈雨都沒死,雇傭兵的暗殺都沒能要了他們的命,麵對強敵都沒輸過,這次又算的了什麼?隻要兵哥還有一口氣在,就沒走到絕路!
“對對,唐仁說的對,上次他不也一樣被下了病危通知書沒死嗎?我們兒子也一定會沒事的。”就連王嬌鳳也仿若死灰複燃,連忙擦著眼淚,有個活生生的例子在前,她心裏就像是注射了一支強心劑,讓她看到了希望。
就在這時,急救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護士急衝衝的走了出來。